转眼,太阳就在东方,露出一线红霞,天亮了,钱朝阳准时开始点卯:“王宽中——,王宽中——”没到,点名的小校只好开始叫第二个人名:“梁玉——”
“到!”“到——”好嘛,来了两个人。
钱朝阳一拍桌子:“你俩哪个是梁钟玉?”
年轻的说道:“我!”
“站在你的兵士前面!”金金命令道。
“是!”
另一个站在高台下面正中的将官,挤眉弄眼地给四周的人做鬼脸,引起一阵阵哄笑。
“你是谁?”钱朝阳问。
“末将王宽中!”
周围传来哄笑声。
“王宽中,点卯不到,该当何罪?”钱朝阳声色俱厉。
“我只迟了一点儿!”王宽中辩解道。
“既然承认迟到,那就按规矩来吧。”
周围的人都有些发懵,什么规矩?若是军法从事,该斩首的,但他们觉得,大兵未动,元帅又这样年轻,不会有这样的魄力,也不会这么严酷。
刘安却紧张地攥紧了拳头,因为他从年轻的元帅眼里,看到了那种经过千百次战场洗礼的老帅所具有的威严和狠辣。
果然,钱朝阳一摆手:“执法队何在?拉出去,辕门斩首!”
“慢着!”刘安挺身而出,“元帅,我们还未出征,便要斩将,于理不合,不若暂时将王宽中的头颅寄在他的脖子上,战场立功,将功赎罪!”
立刻便有七八个将军都跑到高台前求情:“王将军武艺过人,乃是一员悍将,元帅把他斩了,岂不好过了鞑子?”
钱朝阳仰头,哈哈笑了两声,朗声说道:“既是悍将,某帅便要试一试你的能耐,今天,若是胜过我手里的铁枪,便暂时饶你性命!”
他从身边的两个小校手里,拿起自己的长枪,飞身跃起,跳到了马背上,这一身手,快捷敏锐,观看的将士忍不住高声大呼,欢声雷动。
刘安咬了咬牙,心说你要拿我的人试刀,那就放手过来,王宽中也不是面捏泥塑的。
王宽中命人拉了马过来,拿了武器钩镰枪,和钱朝阳战在了一起,两人刚开始都不知对方实力,第一招都采用守势,但第二招,便展开对攻,只见王宽中一抖枪头,劈胸便刺,下手即狠且刁,刘安嘴角一勾,心说有了,这一下,钱朝阳非受重伤不可。
所有观战的将士也吓懵了,都呆呆地看着王宽中的长矛,一寸一寸接近元帅的胸口,直指护心镜。
钱朝阳忽然仰躺,脸朝上平卧在马背上,两马一错蹬,王宽中的钩镰枪便走空了,他忽听兵士喧哗,只觉得背后一个大力,差点把他撞下马背,还没等弄明白怎么回事,便两眼一翻,跌下了马,蹬蹬腿死了。
原来钱朝阳用了一招回马枪,他刚开始,不过是故意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