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百姓,谁吃得起呢?大肥肉卖上二斤,就可以招待几桌客人,两条鱼,能干啥?
“哥哥,地上石子多,我想垫上些好土,不挖深些不行啊。”
“哪里来的好土呀?”文翰着急,“谁肯把辛苦挑来的好土给咱呢?”
“多的是人。”文瑾笑,“以前,大家都怕淹了,使劲想把自己家的地垫高些,若是种水稻呢?谁家的地高,谁家留不住水呀。”
“啊?噢,哈哈哈”文翰高兴了。他和文瑾,就根本没打算奇货可居,不教邻居种水稻,今年,好几个邻居都有改种的意思,他们放出风去,那些人还不争着把地里的土贡献给他呀。
“小秀才,听说今年收了好些稻米,也不舍得给大叔尝尝。”宋老四也赶着驴车过来,吃饭的时候,没有大米的影子,便有些耐不住,打趣着讨要起来。
“大叔,那稻米是准备明年做种子的,好几个邻居,都想种呢。”文翰趁机大声说道。
邻居魏叔早就约好了,站在一边微笑,里正的儿子汪晗赶紧问:“文翰,那汪叔想种,你肯教我不?”
“肯,肯,汪叔,明年我育稻秧,就有你一份,到时候要多少,吱一声。”
见文翰回答十分爽朗,有人当面发问,有人事后来询,反正山窝村,起码有一半的人家想种水稻,已经种下麦子的人,心疼糟蹋了种子,捶胸跺足地后悔不迭。
“就是,想种水稻,得把地收拾平平整整,不然,有的地方水多淹死,有的地方又旱了。”文瑾补充道,“各位叔叔伯伯想必都看到了我家的田,分成一畦一畦,那样好整理,再就是,得修灌渠,溪边还要弄起个水车,不然到时候旱起来,干着急没办法。”
“那,可就得要个领头的了。”汪晗道,他爹渐渐年老,这里正的位子,他想接班坐下去。
“那就汪叔多费心,和想种水稻的商量着办。”文瑾帮他吆喝,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汪晗这人还不错呢。
果然,那边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各位叔叔大爷,平地时,若是土多了,就扔到我家这坑里。”文翰还不够老道,这话说完,自己都脸红,听到的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哈哈哈地笑起来,尽管他们善意地答应下来,文翰还是趁人不备,悄悄走了。这脸皮薄的,沾不得别人的便宜,一点小事,他都撑不住,文瑾在一边微笑,没想到文翰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真不容易。
池塘挖好了,文瑾一盘算,工钱的确不多,粮食却吃了不少,大大超出了她的意料。一家人累极了,尤其是韦氏,每天黎明即起,发面蒸馍,然后做菜,擀面,忙到天黑,文瑾虽然有时帮一把,但她还得在工地看着,怕万一出什么事儿。
“二伯母,明天别叫我起床,这几天累了,我要补觉,睡个自然醒。”
“啥是自然醒?”
“就是睡到几点算几点。”
“好好!”韦氏连连答应,孩子们都累了呢。
一家人洗洗涮涮,然后早早睡下。
没想到,半夜里,一声惨嚎,把一村人都惊醒了。
文瑾和文翰穿衣爬起来,隔壁的魏大叔已经在开家门了。
“是不是史大爷晚上出来看鸭子,遇到狼了?”文翰很担心。
“不像史大爷的声音呀。”
两人开门,看到邻居魏大叔就站在眼前。
“你家鸭场出来的声音,快去看看。”
魏家自从换了邻居,心里一直感念上苍,以前,他们让钱串串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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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氏不仅脾气好,待人和善,文瑾文翰更是有礼又热情,尤其是毫不犹豫答应明年教他们种水稻,魏荣和就更愿意和隔壁打交道了。
三个人急急忙忙往前跑,就听到史大爷的声音:“打死你这个偷鸭贼,打死你这个偷鸭贼!”接着是:“别打,别打,我是杨柄娃呀!”
“胡说,柄娃是钱家的女婿,怎可能来做贼?”
“呜呜,我真的是,放我下来!”
三人很快来到了鸭场,史大爷提着灯笼,史小峰正拿着扁担,对吊起的黑影狠拍。
为了防止有狼、熊这些动物来咬死鸭子,文瑾布了几个防护装置,这一个机关触发,有麻绳编的网罩下来,会把动物套牢,现在,里面竟然是个人。
文瑾相信,里面就是杨柄娃,也只有他,才没脸没皮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文翰,文瑾,快放我出来,你黑蛋哥还被夹子夹着了。”
“哦。”文瑾假装一惊,低头想笑。这是那回,焦氏带着杨柄娃钱串串来闹后,她布置的一道防护措施,鸭棚大门的门闩下,连着机关,史大爷每晚打开,早上关了,不知道的人,若是贸贸然去开鸭棚的门,肯定会被夹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