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在大毛草中探头探脑的除了坟墓就是石碑和石头,还有那若有若无的羊肠小道,树林外的大遍开阔地,尽收眼底,连只兔子都没有看见。哪还有人和车子的影子?就是这树林的四周,除了进来的这条路可以拉着洋包车走之外,其它路,是绝对不好行车的。
川岛芳子看罢,心中暗喜,忙滑下树来,把看到的一切,全附耳悄悄地在仍喘着粗气的土肥原耳边说了。
土肥原贤二深思着牙一咬,胸有成竹地说:“一定是藏在这里的某一小角落了!”
“好的,就算是他有三头六臂,也只有等死的份了。”土肥原这才向身后看了一下,身后,一个随从也没有。当初他头脑发热下了错命令,叫手下的人都去抓其他人了,这又能怪谁啊?他马上有了主意,一指三里处的关东军兵营说:“当兵的,没有跟来的没关系的,我守在这里的,你的叫兵营快来人包围树林,挖地三尺的,也要找到他们!”
“那大佐阁下?”川岛芳子犹豫地说:“一个人在这大树林里,怕,不太妥当……”
土肥原贤二从腰间拔出手枪,上了堂后不屑一顾地一笑:“我土肥原也不是吃醋的。何况,在这大白天,谅他们所谓的锄奸队也不敢在这里开枪,这里是日本的地盘。”
川岛芳子一琢磨,也是,就关心地说:“您千万别往里走,小心地在原地不动。”
“你的放心地去吧,要尽快回来。”土肥原直摆手叫他快走。说完,他就躲在一棵大柏树后面,四下机警地观察起来,并做好掩护川岛芳子的准备。
川岛芳子不再管他了,撒开腿,贴大树边跑。她不敢走小径,而是转到林子左侧往前去。抄近路到日军营里借兵包围林子。这时候她才发现,如此之高的毛草,实在是不太好走,已经达到寸步难行的程度,快跑更是痴人做梦。
眼看川岛芳子绕过大树林子。这会子,土肥原已完全被密林遮挡,看不见川岛芳子,芳子回头更看不见土肥原。突然,她被前边两棵直径一二米的大树挡住去路。有一条能挤过人的小道,正在这两棵大树中间。川岛芳子上小路跑,快到俩大树下时,她本能地意识到不妙,但为时已晚了,只听:“噗通!”一声。
这一闷声响过,川岛芳子被摔进一个陷阱里,一声也哼不出,象一只野狗一样老老实实地摔在一只死狼的身上。这个大陷阱,别说是一个女人了,就是一只猴子也别想逃得掉。
川岛芳子掉下了陷阱,玩完了。有两个除奸队的队员从树洞里爬出,将她绑了起来,押到不远处的一个无名山洞里,看管起来,听候继柳和刘先生的发落。此处,又是万籁无声了。
这里发生的一切,树林那边的土肥原竟一无所觉。他还在紧张地四下张望,苦苦等待。
密树林是静悄悄的,甚至于静得有些令人发瘆。尤其是偶尔刮来一阵风儿,涛声连连,嗷鸣一声,鬼哭狼嚎,更是让**起鸡皮疙瘩。
猛然,他似乎听到,不远处,有瑟瑟发抖的声音。他连忙握枪查找,又不响了。他刚一眨眼,又是一阵。如此三番五次,这才真正听到响动,好象就在十米之处的一大簇高毛草丛里。那丛毛草,方圆二十多米,正好藏人。
他心思一动,心里暗想:“可能是那俩家伙钻进这里趴着呢?”可细细巡视,由于离得太远,只能看到外貌,瞅不到里面。他犹豫一下,小心翼翼地换了一个位置。
土肥原相中了右前侧的一棵柏树。只要躲在它的后边,正好能够看清那毛草里面的情况。万一,里面有人向外打枪放箭,它可是最好的俺体,树下正好有一小块少草的空地好踏。他跑了一大步,麻利地纵身一跃,跳出了六米左右,直向那树后闪去他的双脚刚要落地,地没了,双眼一黑,“轰隆”一声,垂直地陷入黑洞中。
土肥原防不胜防,还是被锄奸队给算计了。
他一落到陷阱里,守候的队员快速地合上活盖板。上面,又成了一块平坦的草地。又有两个队员,乘土肥原惊魂未定,饿虎扑食般地上来,首先下了他的枪,又用绳子将他绑个结实,最后双给他的嘴里塞上一双臭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