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总说得真好呀!”毕庶文连连点头,“由于**的军队都有这种宽广的胸怀,所以我们才投入到这个怀抱中来的。”
刘相见郝鹏举奉承陈毅,心里已经很不痛快,又见副司令毕庶文满口颂扬,更是按捺不住火气,不禁冲口而出:“陈司令,尽管你嘴上讲的是天乱坠,可你背后干了些什么,是瞒不过别人的。”
“是吗?”陈毅平静地问道,“刘处长,此言从何说起?不防开开诚布公说出来为好。”
“好呀!”刘相扯开嗓子粗野地说道,“人家说井水不犯河水,我看倒也是实话,咸吃萝卜淡操心,多官闲事就没多大意思了。偌大的一个苏南、苏中,我看足够你陈代军长玩的了,你还跑到这里凑热闹干啥呀?”
“谁说不是!”尚全安又恶意地加重语气说,“陈司令不是光为凑热闹来的,是另有目吧!”
“问得好!”陈毅微微一笑,“二位有话尽管照直说,何必转弯抹角呢?”
“那好,咱们就照直说。”刘相粗暴地嚷道,“你口口声声讲团结打蒋,不做这痛那快的事情。可你们一到赣榆,就专找我部的麻烦,限制我部的活动,给咱小鞋穿。打着‘民主’的旗号,排挤和吞并俺民主队伍。这叫什么团结,明明是挖我们的墙脚!”
陈夫人和郝鹏举五姨太从休息室出来,刚好经过窗下,听到刘相这话,二人同时一怔,都站下了,注意地倾听着这场争论。
“同志们!”陈毅义正辞严地回答,“我军到达赣榆以后,确实曾经收编过几路抗日和反将武装,那是因为我军对敌人作战勇敢,对群众秋毫无犯,官兵平等,军纪严明,大势所趋,众望所归。我们这样做,纯粹是为了加强反蒋阵容,有利于解放全中国,不为私利,不务扩张。”
刘相又粗暴地嚷道:“那对收编了一些兄弟是什么态度?”
“收编的各路弟兄,与我军人员一视同仁,各路武装首领量才录用,有职有权,没有被欺压,也没被有强迫,更扯不上什么排挤吞并。我们的原则是:愿留者留,愿去者去,来者欢迎,走者欢送。”陈司令说道。
“是吧?我不会听错了吧!”刘相装腔作势地说。
陈老总接着说:“不管是哪一路受编的武装首领若有翻悔之意,只要他的旧部同意,我们愿意原人原枪退还,请他们自立门户。刘处长既然提出这个问题,想必是知道有人翻悔,就请当面相告。”
刘相被驳斥得哑口无言,脖子胀得老粗,直翻白眼珠子。
一直没有说话的新四军秘书长兼郝部政治部主任的朱克清,还是一言不发,只不过笑眯眯地望着刘相的窘态。
站在窗外的陈夫人舒了一口气,五姨太却紧紧地蹙起了眉头。
郝鹏举动了一下嘴巴,看来是想制止这场争论,瞬间,又改变了主意,照旧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
尚全安见刘相下不来台,着急起来,赶紧接上来说:“哎,哎,收编也罢,兼并也罢,咱们之间的事情总归好办,可以另作计议。当前有一件大事,涉及到一方父老的疾苦,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安危,敝人想来想去不得要领,要向陈军长台前请教。”
“尚处长有何见教,尽管直说。”陈毅沉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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