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她说,络桑爱慕倾心无神不晓。
不知怎地,单单只是这句话便能让她惊慌,失了分寸。记事以来,第一个真真切切让她感觉惊慌失措的是师父,第二个便是那句话。
不知为何偏偏对那句话如此在意,她呆呆想了一会儿,最后觉得大概是自己和络桑相处得久了,也变得爱计较了吧。
“千姐姐?”迷茫的眼神里撞进一双下摇晃的小手,正是梨忧一脸认真地叫她:“千姐姐我同你说话你听见了吗?”
“啊?”千雪回神,头点得如小鸡啄米:“听见啦听见啦。”
梨忧撅嘴:“分明没有听。”
千雪默了一默,道:“不是没有听,是我、是我忘了,你方才说什么来着?”这个小梨忧,真是机灵得紧。
梨忧靠她旁边坐好,伸手捉住千雪的手,颇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唉!我不是说了吗?那个倾玉呆头呆脑的,只会花言巧语,一点忙都帮不,还总是叫你娘子,听着不正经!所以你以后不要理他了!”
梨忧粉扑扑肉嘟嘟的小脸蛋满是愤慨,千雪却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梨忧啊,你还真是人小鬼大,你知道娘子是什么意思吗?”
梨忧偏头:“不知。”
千雪轻轻一笑,摸了摸她的额前的碎发,道:“娘子是……是男女相爱之后,结成夫妻,男的便唤女的一声娘子。”
梨忧的头更偏了一偏:“可是,什么是夫妻啊?”
千雪又答:“恩爱之人便能结为夫妻。”
梨忧最后晃了晃头:“那什么是恩爱啊?”
“这……”千雪语塞。
此情此景,忽然想起几万年前的某一天,肴光给她普及夫妻这个词。
他站在青石案子旁,正色问:“千雪,你可知何谓夫妻?”
千雪摇了摇头。
他淡然一笑,不温不热地答:“恩爱之人方能结为夫妻。”
小千雪追问:“那什么是恩爱啊?是不是像我和师父一样啊?”
短暂的惊讶后,肴光嗔怪地敲她的头:“胡闹!”
最后他用了许多方式给她讲解,奈何她当时太小,实在不懂。
现在梨忧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模样像极了当年的自己,对于情爱一事,她自己都不知,又怎么给梨忧解释何为恩爱呢。
思来想去,本想用成亲生子来形容夫妻之事,又怕她一旦这么解释,梨忧又会瞳孔放大地问那她的父母亲是谁。
唔,千雪连自己的父母亲是谁都不知道,更别说她了……
不对,梨忧本是一颗梨树,哪来的父母亲啊!
为了巩固一下梨忧对自己的崇敬之情,也不好说不知道,于是千雪深吸口气,闭了闭眼,学着个凡间的算命先生,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道:“此乃天机,天机不可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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