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的一双暗红色的狐狸眼睛眨了眨:“这样是不是太麻烦你了……”说着兀自叹了口气,无奈道:“本来这些事交由云鸟来做再合适不过,可惜我迟迟没找到水镜,才让云鸟久留三清宫,也才劳你这两天费了心了。”
屋内久久没给出个答复,门外传话的随从又毕恭毕敬地道:“那我去同她说殿下不见?”
络桑狐狸嘴巴微张,倾心先他一步对着屋外道:“你暂且等下!”
转头对着络桑安然道:“我在你这呆了些时日了,知了的便知日照同东海情谊匪浅,不知的,怕是要生出误会。刚好我正要回东海,不如顺道再帮你带句话。”
狐狸耳朵抖了抖:“那说我今日有些不便,隔两日我去找她。”
倾心应声默许,便牵着袖子,盈盈而去。
日照悬于空,自山脚往呈于塔状。山底、山腰、山尖又分别分成三层,居住的狐狸便按照身份分层而居,像络桑这样狐狸,自然是住在日照的山尖儿的。
日照虽大,却只有半山腰一扇门。
彼时约莫正值辰时,日华不是很盛,日照的雾气未散干净,有些蒙蒙的。
千雪正被守门的狐将拦在外面,怔怔地绞着额前的碎发。忽觉空有一阵瑞气,以为是络桑来了,欣喜地抬头,映入眼帘的,却是居高临下的倾心,正随着刚才报话的狐将缓缓而来。
怎么……怎么是她?
千雪心一沉。
随着祥云那抹紫色的身影的越来越近,千雪的心也越发下沉得厉害,直到那灵秀的人儿高贵又冷艳地抵到她面前,那颗直直下坠的心,终于坠到万丈深渊。
“你怎么会在这里?”千雪伸直手掌,暗暗凝出道仙气来。
倾心扬着下巴,自然而然道:“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传话的狐将对着倾心行了一礼,便站到一边去了。
“我恨你!”说话间,千雪将手仙气狠狠朝倾心掷了出去。
虽是极快的速度,但于倾心来说,还是太慢了些,慢到她轻轻一弹指,便能将那斩白光一丝不剩地弹回去。可直到那道光刃直直劈到了她肩,她仍没作出任何反应。
听得寂静极清脆的一声刺啦,淡紫色纱襟裂出条口子,鲜血汨汨浸染而出。
明明……她可以躲开的……千雪震惊地退了一步。
渐渐地,倾心胸前的伤口血流如注。
有眼尖的狐将忙前扶住倾心道:“殿下你没事吧?”
显然这句话问得很多余。
另外两个懂脸色的小将举起兵器要往千雪身招呼。
久而不语的倾心的却抬了抬手指,虚弱道:“想必她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才至此。”
“可……”狐将不甘地收了手,眼睛仍警惕地将千雪盯着。
“我这点力道于你来说怎么可能会伤到你……即便是我伤到你,这也是你该还我的,可是我不需要你还我,我只要你还梨忧!”千雪怒气腾腾,又一道光刃掷了出去。
倾心仍面色苍白地杵在原地,好像等着再次受伤一般。
然,那光刃并没有打到倾心身,而是到了半路子,被扶着倾心的狐将挡开了。
“我要见络桑!”千雪不知倾心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便绕开面前的小将,想往门里去。
不过跨出一两步,几把铮亮的兵器齐崭崭横在她面前。
倾心捂着胸口,吐气微弱道:“他并不想见你。”
“怎么会……”
“他若是想见你,早见了,何必劳烦我传这么一趟话,或许……”倾心故意拖长尾音,道:“或许你不够貌美,已然勾不起他的兴趣了。”
千雪本是不信她的一番话,本已在心里竖起道城墙来防她,奈何还是在听到‘或许你不够貌美’时,城墙轰然倒塌,竖起的防备全无,只呆怔道:“怎么会……那晚、那晚他还说他很想我……”
看着她一步一步入套,倾心在心里将算盘打得十分之好。约莫一算,便得知了络桑去找她是哪一晚。
便由着狐将扶她到千雪面前,一字一句道:“这十日以来,我每天都与络桑在一起,怕是说想你的是别人,你眼拙,给认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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