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离摇了摇头,看来他不在的这些时日里,天宫着实生了不少变故。只是他虽恢复了神识,可此生仍欠着风笙的承诺。“肴光是我的挚友,他的事,待我重回九重天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只是光阴似箭,我须得带风笙走了。”
语罢,便招了手唤来小二结了茶钱。
趁着无人注意,便手一挽花,手心地凭空乍出一把琴。“按照辈分来说,你多多少少该唤我一声师叔,这无音琴本认主,加之风笙化成了琴弦,我便不能将它给你了,只是见面礼还是要的。”
未等千雪反应,便将五根琴弦之颜色粗细最不一样的琴弦轻轻拨了下来,再结了咒,琴弦光华流转之后,倏忽变成一串银灿灿的铃铛手链,递与千雪道:“我说怎么总是觉得你亲切,原来我们还有这么层关系。风笙既化成了弦,之前的一根残弦与我来说,有些多余。”
千雪戴到手腕,大小正合适,手腕轻晃,便有小而清脆的叮当声。
“这是装饰?”
司离将琴换了姿势抱在怀里,犹如抱着个女子般。“这琴也算得古神器了,只是被你用得还剩一根弦,其间法力肯定是要折一点的,我给你的这根琴弦也是有法力的,出门在外,没个法器怎么行,以后这铃铛手链便当作你的法器了。”
说罢,便抬腿往外走。
“可是哪有人把手链当作法器啊?”千雪跟在身后,摇了一摇,好似能感觉到她心情不悦,铃声竟然变得低沉了些。
这喝茶的地方较清净,司离三两步便跨到了门槛前:“这琴弦本是古有的,加之我在面结了咒,起一般神仙的法器来说,自然是不差的。先前那无音琴不认你,所以才让你用得至此,如今我送你的这见面礼才算得是专属于你的法器,只是其玄机你须得自己好好参悟,才能用尽其能。”
千雪怔怔跟着出了茶楼,一面走一面细细琢磨手的铃铛,这手链与市面的摊贩卖的铃铛并无太大差别,无非是铃铛更小一点,链子更细一点,光泽更亮一点罢了。
千雪抬起手腕摇了一摇,铃铛又发出十分特别的叮当声,好像也在表示疑问一般。
“司离?”想问问司离时,千雪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走进了人群之,而他早已没了踪影。
看来是带着无音琴浪迹天涯去了。
“打,给我往死里打!”恍神间,热闹的人群之有叫喊声此起彼伏:
“死和尚,竟然敢偷我们爷的银子!”
“打,给我往死里打!”
“给我打!”
几声叫喊后,人群攒动,周遭不断有人指指点点:
“现在的僧人啊,也太无耻了,吃百家饭便好好吃百家饭吧,没事偷什么银子啊……”
“他那样也配叫僧人,是个死秃驴,啧啧啧,世风时下,人心不古啊……”
“可别乱说,万一他是被冤枉的呢?”
“谁知道呢,是不是冤枉的关我什么事。”
“看看再说吧……”
声声议论,棍棒击打的沉闷声显得分外刺耳。千雪好地拨开人群,一片围出来的空地之,一个身着浅白的衫子的和尚在抱头蜷在地,任凭周遭棍棒如雨,也只蜷在地,一声不吭。
不时,身的浅白衫子便被打得变了形,东一处西一处的血迹深深浅浅的溢了出来。可那双分外有力的手仍死死地抱着头。
因着手臂挡住了大半的脸,千雪也未看见手臂之下是何种容颜,倒是露在外面的双手分外苍劲有力,手指骨节分明,关节处有明显的茧。
这茧……莫不是偷钱偷出来的吧?
殴打仍在继续,千雪甩掉刚才冒出来的葩想法,前劝道:“你们莫要打了,再打把他打死了。”
挥至空的棍棒正要落下去,却被甚是大爷的一声喝止住:“既然这位美人开口了,我岂是心狠手辣的人,你、你、你还有你,还愣着干什么?把棍子给我放下,你们这样会吓着美人的知道吗?”
千雪身子一颤,一股从未有过的不舒适感一路从往下,直达脚趾尖,千雪摇了摇头,克服了这种感觉之后,挥到空的棍子已然被整齐地收了起来。
几个面相可憎的男子纷纷不悦地站至于两旁。
末了,一个膀大腰圆的男子挺着肚子走出来,还未走近,手已早伸了过来。
本书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