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见这神笔和天书水火不入,连寒冥斩都不能动它分毫之后,倾心收了寒冥斩,捂着胸口咳了一咳后,得意道:“你不要以为我动不了你便对你束手无策吗?呵呵,你未免太小看我!”
思及此,倾心拾起天书与神笔,一个闪身,来到落心殿之外。接着寻了个隐秘的地方,用了九牛二虎的法术,将天书和神笔扔出了万里之外:“这样任谁也不会想到这天书曾到我倾心之手。”
彼时月已斜下树梢,空繁星虽淡,夜也算得明亮。
万籁俱静之,只见神笔和天书双双飞至明月之下,尔后朝着某个不知名的方向划出道优美而巨大的弧线。
“啊——”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划破寂静的夜空,树林间鸟兽被惊得纷纷振翅逃脱。
漆黑丛林,有人睡得正熟,不妨有重物自空砸下,正他脸。
惨叫过后,他睡醒惺忪地拿下脸重物,哼唧两声,又重新睡去。
不料刚要睡着,迷糊之际,又有个不大不小的东西正他脸。
“啊——!”以为是谁故意拿他玩笑,便顺手拿了脸东西,猛地爬起来,警惕地对着周遭怒吼道:“到底是谁!是君子出来与我一决高下,别作些偷偷摸摸的事!”
说着单手一挥,捏出道光在指尖。“给我出来!”可四周除了森森的树林子,便只剩下偶尔几声的虫鸣,再无其他。
“真是怪,既然没人,那这东西——”说着借着指尖光亮,下意识地抬起手捏着之物,凑近一看,竟是只笔身漆黑如墨、笔尖洁白如雪的笔。
他低头沉思:“这笔似乎有点眼熟……可是到底哪里眼熟我又记不起来……”思忖间,余光冷不防瞟过脚下草地,却发现脚边不知何时躺着本苍蓝的簿子,在幽暗的光晕散发着若有似无的光泽。
“这方圆百里都无人,怎会平白无故地掉下本簿子来。”他迟疑地拾起不厚不薄的簿子。
将神笔交由另一只手,想将它打开,却丝毫无果。
“真是本怪书……”他叉腰呢喃,一气之下将书和笔扔出许远,接着倒地便睡。不料这一次却怎么也睡不着,横竖觉得那笔和簿子眼熟。
想来想去,实在无心睡眠,又只好将那怪笔和怪书捡了回来:“罢了,既然你我遇到也是缘分,我暂且先收留你们看看,不过你们可要老实点,不许再打扰我睡觉了啊!”
翌日。
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一轮烈日当头挂在空。按理说此时凡间已值深秋,日华不应如此浓烈,奈何凡间已两年有余滴雨未落,使得天地间枯黄一片。
即便是深冬的日华,也炽得如夏日一般。
那条贯穿泗水、渭水、苍逐的渭水河已浅了一半。因着此河常年被妖所占,所以百姓饿死的饿死,渴死的渴死,除却奄奄一息的人,剩下便与人打仗的打仗,与妖作战的作战。
天下大乱。
千雪到四方阁之时,阁楼内仍歌舞升平,一派热闹与祥和,与外面的乱世显得格格不入。似是知她没有恶意,众妖也置她不顾了。
天地间虽枯黄一片,四方阁外的海棠花仍开得灼灼。
枝繁叶茂,花团锦簇。
秋风一过,乱颤的花枝结成股股的浪翻滚而来,白粉的花瓣漫天飞舞。
“师父!”千雪在亭子寻了一圈又一圈,却丝毫不见渭箐的身影。
“师父!”
她一面走,一面呼喊:“师父你快出来,我有要事与你说!师父,你快出来啊!”
奈何无论她怎样找,怎样呼喊,都无济于事。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硬着头皮回到阁楼内,问那帮甚逍遥的妖:“你们知道我师父在哪里吗?”
尽管她声音不小,但仍被歌舞阵阵所淹没。
四周的妖皆是副醉生梦死的模样。
“你们知道我师父在哪里吗?”
“我要见我师父,我有要紧的事与他说!”
“你们到底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几次询问无果后,千雪气结,只好抬手捏出个伽印,震得台台下的帷幔纷飞,桌椅猛晃。似是意识到了挑衅,那些扭来扭去的妖终于停了下来。
纷纷目露凶光地将她盯着。
一步一步朝她围过来。
“你们不要误会!”看着如此多的妖朝她围过来,心里虽虚,但如此关头,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喝道:“我找我师父有要事,若你们谁知道他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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