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原址

一路走，秦宝言的目光全部的留在解慎言的身，没有离开过一瞬，只是目光里的感情一变再变：疑惑、惊讶、平静、恐怖……除了欢乐的情感除外，所有的情感像是在秦宝言的眼睛里面走过了一遭。

这般直脱脱的目光，解慎言自然是已经接收到了，所以停下脚步，“小青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这简直是废话，但是秦宝言现在想要正儿八经要问的事情太多了，选择了一下决定放下不满，先要满足自己的好：“我可以相信你，对吧！”

“只要你相信，这会是这个世界最真实的信任。”

“那么你为什么叫我‘小青龙’？”

“我给你的气的名字，不喜欢吗？”

“可是……”话没有全部说出口，解慎言将自己的手轻轻的盖在秦宝言的嘴，双唇微微翘，笑容动人。

“小青龙，刚才我们说好了，再找到susan之前，有些问题是不能先提的。”

秦宝言想起自己刚刚答应解慎言的话，不得已的点点头，“我还有一个问题。”

解慎言点点头，的确是答应了秦宝言，可以先问三个问题，“是的，除了不能问的，还有一个问题。”

“我们去哪里找susan？”

“青年街189号。”解慎言说着自然而然的牵起秦宝言的手，往前面走。

而秦宝言的注意力完全放在身后，越来越远的青年街189号街心花园，实在不明白解慎言在打什么哑语。

走完一条细长的巷子，路过三两个街口，秦宝言心的疑惑又开始泛滥，想要继续提问来解惑，但是解慎言一副‘不说不说不说’的样子，让秦宝言很难开口：“解慎言，你怎么不问我问题呢？”

“你的事情，我们有时间可以以后在慢慢的了解，不急于这一时一刻的。”

“但是我还有问题。”

听到秦宝言终于憋不住的样子，解慎言顺势道：“也好，还是三个问题，但是这次的三个问题不是免费解答了，在回答之前，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好心作祟，但是秦宝言还是谨慎小心的，不想自己被卖了还替别人数钱。

“我还没有想好，不过一定是你力所能及内的事情。”

思索了两秒钟之后，秦宝言点点头算是答应了，提出了自己的又第一个问题“这里是水晶宫路，不是青年街。”

知道秦宝言一定会问这个问题的，解慎言直接的说道：“是的，因为我们要去找的原青年街189号的建筑，而不是现在青年街189号。”

被解慎言这样轻轻的一点拨，秦宝言简直是觉着自己这些天实在是伤神，伤到自己的智商了，这样容易联系贯通的问题，自己居然想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想不出来。

手边也没有这么多的历史资料，不过被解慎言这样一点拨，秦宝言的脑筋也转动起来了：“按照你的思路，加susan的填写，那么原青年街189号应该是教会学校或者是儿童福利院之类的机构。”

“聪明！”解慎言毫不吝啬的伸出大拇指点一个赞，脸绽开一个简单而真诚的笑容，很认真的看着秦宝言，这样的微笑让秦宝言觉着自己很受重视，而且很轻松。

解慎言的赞同和其他人也一样，很简洁，可不知道为什么配解慎言说话的语调以及脸真诚的表情，甚至是一双乌溜溜的水杏眼，产生了一种让秦宝言觉得自己可以继续的将推测再说的详细一些的欲*望。

“我之前采访过一位住建局的老先生，他大致和我提过一下苏城的建设规划，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老先生说过苏城四条主干道相交的地方除了三大家族的旧宅子占地之外，余下的都是政*府用地不作商用宅基地使用，而这块相交的地方涉及方圆是五公里之内地界，因此能在这面的建筑无外乎是职能部门以及公益社团。

而susan一个离异失婚的妇女，独自漂泊在苏城，可以剔除职能部门这个选项，加‘青年街189号’被填在住址一项，那么我是不是可以有一个大胆的推论——susan是一个孤儿，青年街189号的原建筑是一所儿童福利院，所以susan的家是原青年街189号的儿童福利院。”

秦宝言在解慎言鼓励的目光之下，想象力突然的大爆发，一根毛发的线索，能够在脑勾画出一个妙龄少女的模样，说完自己的假设之后，突然有些小小的口渴，正想着，解慎言将一个透明的水杯递到自己手。

“木瓜红糖水，消暑消炎的。”喝了小小的一口，果然酸酸甜甜的，非常的解渴。

“小青龙，你果然越来越聪明了，幸好这些年来我也没有偷懒，要不然赶不你了。”隐隐的小梨涡再一次显现出来，衬着白白的牙齿好似出现了耀眼的光芒。

“这么说，我的推论是正确的。”

“基本都是正确的。”

“真的是儿童福利院吗？”

解慎言点点头，牵着秦宝言转过一个路口，走进一个小巷子，指指一栋居民楼旁门隐蔽之处的一块匾给秦宝言看：玫瑰莎莎儿童院。

这里是一个儿童院吗？秦宝言有些疑惑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一条狭小的巷道，两边是林立的老式无电梯七层结构居民楼，儿童院的位置是夹在两栋居民楼之间，石棉瓦铺的房顶，一排空心砖搭成的简陋房间，丝毫没有想象良好的环境。

“这家儿童院除了职能部门的帮助之外，最大的捐赠者是一位隐形的富商，但是约莫八年前这位富商没有了踪影，主事人也去世之后，儿童院也渐渐的衰败下来，现在这个地方已经是它最好的收容之地了。”解慎言说着推开半掩着的木门。

秦宝言看着这简陋的环境，突然很是感慨，一时间好像忘记了自己来这儿的最初目的，直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才将秦宝言从沉思唤醒。

“两位有什么事吗？”

第17章秘密

秦宝言看着这简陋的环境，突然很是感慨，一时间好像忘记了自己来这儿的最初目的，直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才将秦宝言从沉思唤醒。

“两位有什么事吗？”

秦宝言转身一眼看到了susan，susan个头不高，圆圆的脸蛋看起来非常的可亲：“susan，原来你真的在这里？”

susan没有到居然在这里见到秦宝言，脸亦是讶异，没有想到自己和秦宝言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宝言，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这里相见。”

因为susan要忙着给小孩们煮晚饭，秦宝言提出帮忙，解慎言没有说什么，直接的挽起袖子蹲到水池旁边，开始清洗满盆的青菜。

两个女人走到厨房里面，一面做削土豆，一面聊天。

“宝言，没想到你能找到这里来。”

“这里是你的家，你一直是一个很和善的人，这样的人在很大程度都是念家的，因为家里面有温暖才能够塑造出这样的人，所以你一定会回家的，哪怕这个家已经不是以前的样子了，我没说错吧！”秦宝言很少和冉一宇到别墅去，但在为数不多的几次里，都受到了susan无微不至的关照，秦宝言在感情这方面特别的敏感，接触之后是真情实意还是虚情假意最是分得清楚。

susan笑笑，算是默认秦宝言的话了，如果话说到这里susan还是温和的话，那么接下来的这一句话，是susan的大反转了吧！“其实宝言，你也没有那么喜欢冉先生是吧！”

喜欢冉一宇是秦宝言成人之后，最坚定的一个信念，现在居然被susan这样怀疑，让秦宝言脸一时间挂不住了，脸色很快的变。

“宝言你看，你到现在还不肯认清楚，你一点都不喜欢冉先生，正如冉先生其实也不喜欢你一样。”秦宝言表情的变化susan全部看在眼底，但是既然秦宝言已经找到这里了，自己也没有必要在躲躲闪闪的，有什么话一次性说完了，自己心里面也好过了。

如果说susan质疑自己不喜欢冉一宇，秦宝言会有些难堪，但是现在susan接着质疑冉一宇不喜欢自己，秦宝言简直觉着自己和susan好像不是一个世界里面的人，自己和冉一宇明明是相爱的，要不然冉一宇为什么不娶那个有权有势的白秀秀，而要像自己求婚，要和自己领证公正呢？

“susan，我们都快要结婚了，怎么会是不喜欢对方呢？”秦宝言自觉理直气壮的反驳susan，明明已经求婚，明明已经快要领证，怎么可能不喜欢对方呢？

看着秦宝言的气急败坏，susan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有下定了决心一般的继续说道：“提起婚姻，我有过婚姻，也失败过，所以我你更有发言权。”

今天的susan有些怪怪的感觉，这样的言语不应该是susan的语调，但是“susan你这样说，是不是你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关于我和冉一宇感情的。”

susan拾起一个没有削皮的土豆，抿抿嘴唇，好像下定了最大的决心，“宝言，你知道冉先生是一直有伴侣的吗？”

这句话轻轻的在耳边经过，带不动一丝的涟漪，但是秦宝言却觉着自己好像被这句话点了穴，动不了了，脸部的肌肉有些不自主的颤抖，想要开口说话但是声音却接二连三的被自己吞回嗓子里了。

susan有些不敢看秦宝言的样子，没有听到秦宝言的回答，于是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我在冉先生那里做事情已经五年了，女人的直觉一直是最灵敏的，但是我需要一份工作养活我自己，当然了要是能多赚一些，那么我能补贴一下我的‘家’，冉家的工作很轻松而且薪资高于所有的月嫂，所以我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只有这样我才能留住这份稳定的工作，实际我也成功了，不是吗？”

在susan的叙述，秦宝言渐渐的将自己蜷缩起来，好像这样能够避开susan要揭开的事实。

“这星期里最轰动的事情，莫过于冉先生的离世，我知道现在有很多人正在找我，警方或者是某个人，但是我感激冉先生提供这份工作给我，所以我想回家，回到这里才能让我感觉安全。不过，现在你既然找过来了，那么那些压了许久的话，我也是应该要找个人说说了。”

susan说着，削土豆皮的手顿了下来，看了一眼正在认真洗青菜的解慎言，锅里炖着的扒肉咕噜噜的吐着气泡，一室的肉香。

“冉先生一直有一个情人，虽然我没有见过这个情人是谁，但是我知道这个人一定生活在我们周围。刚开始的时候，冉先生和这个情人的交往非常的隐蔽，几乎是让人无法察觉的，但是有一次我送早餐的时候看到了冉先生脖颈靠后的地方有吻痕，那一次我明明记得前一晚冉先生是自己回家的，回家的时候一切都还正常，第二天早才有这种亲密的痕迹，不过作为一个成功男人，这样的事情很正常。

不过后来我待的时间久了之后，可能是看到我没有这样大的好心，那个秘密情人开始慢慢的崭露头角了，例如我去收拾卫生间的时候会看到漱口杯里面摆着两支用过的牙刷，两张使用过的浴巾，房间里面开始出现一股陌生的香水味……当然了还有使用过的安全*套，自然的我是一个需要这份工作的佣人，所以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过。

在这期间，白家的三千金白秀秀小姐也偶尔回去公寓，借口送花送汤之类的，但是冉先生总是在我离开之前将白小姐送回家了。

香水的味道好像越来越重，几乎是要将整栋别墅包裹住一样，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它的味道存在已经有了几年的时间，所以最后我也将这个味道认成了别墅的味道。直到两年之前你出现了，有那么一段时间，空气那种香水的味道淡下去了。”

第18章确定

“香水的味道好像越来越重，几乎是要将整栋别墅包裹住一样，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它的味道存在已经有了几年的时间，所以最后我也将这个味道认成了别墅的味道。直到两年之前你出现了，有那么一段时间，空气那种香水的味道淡下去了。”

秦宝言的平日里有化淡妆的习惯，但是香水这一块还停留在花露水也傻傻分不清阶段，所以susan说的不一样的香水味，自己还真的分辨不出来，或者是说自己没有留意过。

“但是冉先生不在的那天早，我一打开别墅门闻到了浓郁的香水味，那个样子不像是洒在身那么简单，简直是将整瓶香水洒在了别墅里，企图是要占领整栋别墅。我发现冉先生的房间有问题，想要报警，可是不知是什么人突然在我脑后狠狠的撞击了一下，然后我昏迷了。再清醒过来的时候，我怀里多了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是20万元现金。”

说道这里的时候，susan突然有些尴尬的笑笑，“是啊，我是因为这20万，决定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于是我抱着钱回到孤儿院，报纸的信息我都不想去看，也不想去配合警方的寻人启事，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玫瑰莎莎这个家了，所以我只能抱着钱留在这里。”

susan说完，将最后一个剥了皮的土豆扔到盆子里，抬头看了一眼墙的时钟，“我们要加快速度了，不然今天小朋友们不能按时吃饭了。”

“好。”秦宝言终于回答了一声。

susan今天准备的晚餐是土豆泥、鲜肉蒸蛋以及大骨青菜汤，非常的简单，可是吃饭的过程却是极其繁琐的。

几个稍大一些的孩子能够进食，但是还有几个还在襁褓里的孩子，咿咿呀呀的睡在木床之，susan用大骨汤调了米糊糊，要一个一个的将小孩竖起来一些喂米粉。

在这一个过程，秦宝言一直跟在susan的背后，看着susan忙的像是一个陀螺，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事情。

正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小婴儿突然放声大哭，秦宝言看着susan根本看都不看一眼正在喂另外一个小孩，于是前想要将孩子抱到自己的怀里。

“宝言，要是不想收留这个小孩，不要碰他。”susan的语调还是柔柔的，但是话语的内容却是冰冰凉的。

“为什么？”不收养，抱抱他给予他自己的温暖也是好的，为什么不可以？

“我一个人，能够给他们的只有食物而已，温馨的拥抱是不可能的事情，你们有爱心想要抱抱原来是无可厚非的，但是一次温暖的拥抱过后，他们想要下一次甚至想要长长久久的，我给不起这样的温暖拥抱，所以若非是要收养，那么不要随便的抱他们。”

“但是他在哭……”

“抱歉，我只有一双手，我完成不了这么多的事情，哭……慢慢的会习惯的，都已经这样了，吃饱是最重要的。”susan说话间已经喂饱了一个小孩，用湿纸巾拭拭孩子的嘴角之后，又走到另外一个孩子面前，竖起孩子继续喂食。

秦宝言伸到半空的手，有些不甘，但最终还是收回来了，因为susan说得非常的对：为人一世，谁不期待被温柔的对待呢，但是若不能给到一辈子，那么真的是不要开始。开始之后却戛然而止，带来的伤害会更加的大……至少对自己来说是这样的。

“susan，我要回去了。”手足无措的站在susan身后好一会儿之后，秦宝言终于决定要回去解决问题了。

“那我没有时间送你们了，出门的时候帮我把垃圾带出去。”

“好的。”秦宝言低下头，在自己的包里面翻了翻，拿出来两只纯黑色的小瓶子，每只有大拇指大小，形状较像是一个缩小版的普通酒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开口了：“susan，还想请你帮我最后一件事情。”

susan手里端着饭碗，转身过来，“什么事情？”

“帮我问问这个瓶子的味道。”秦宝言说着将其一个小瓶子的精致的小木塞子拔掉。

susan露出了了然的表情，顿了一下，看着秦宝言真诚的样子，将小碗放到高处，接过秦宝言递过来的小瓶子，凑到鼻子下方闻了一下，然后归还秦宝言：“是这个味道了。”

在和susan确定过这件事情之后，秦宝言高高悬着的心，反而好像是平静下来了不少。

回到厨房看着解慎言正在哄着几个小朋友笑笑闹闹的在吃饭，“解慎言，我要先回去了。”

“回去了吗？”解慎言听到秦宝言要回去，赶紧的放下自己手的汤勺，站起来，“那我们走吧！”

“我认得回去的路，谢谢你。”秦宝言婉言拒绝了解慎言的建议，说罢笑笑，“对了，你不说今天也是过来找susan的吗，她现在在转角那间房间里喂饭，我要先走了。”

“哦，也对。”

“再见。”

秦宝言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塑胶袋，走出玫瑰莎莎的大门之后，找出手机开始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