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洵这下都不知道怎么帮这个笨儿子了,本来他还以为苏轼会苏辙聪明些,看苏轼久不愿成婚,以为大儿子是贪玩,既然爱耍也不要紧,男人三妻四妾也是正常,只是还没偷腥到手前——好歹嘴巴也要擦干净点啊!
苏轼看曾巩一点悔意和歉意都没有,竟然还在那里咧嘴偷笑,真想劈头盖脸是一大嘴瓜子抽过去!
……
也不知道曾巩到底懂不懂得她的战略意图,沅芷兮打发曾巩走后,闲着也是闲着,一边和他的仆人往大相国寺走去,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啊?”好歹现在跟他也算“同事”吧,沅芷兮不会刻意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外,更何况,她执行任务的经验告诉她,不要小看任何人,也许不经意间获得的重要情报,是从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那得来的、
“小的叫陈石,耳东陈,石头的石。回大小姐。”别看他刚才冲突时还有点凶,这会儿倒是姿态放得很低。
陈石?诚实?这名字倒有点意思。沅芷兮倒是因此对曾巩刮目相看,能教出这样的仆人,说明曾巩平日还真是驭下有方。
“别叫我什么大小姐,我还真不是,我也一普通人,要不我也不会在你家主人这讨口饭吃啦。对了,我看曾巩挺有才气的,怎么年纪也不小了,还来考科举?”沅芷兮对这些历史人物的背景不懂,只是凭着直觉,总感觉这世界不完全和历史相同,倒像是半架空的平行空间。
陈石低头叹了口气,“可不是嘛,我们一家族的人都觉得挺不可思议的,曾少爷年少时很有才名,但是每次科考都是差一点而名落孙山,我们家老爷都劝他不要再考了,在家里打理生意也是不错的,可是我懂曾少爷,他是憋着一口气,非要证明给那些看扁他的族人看。”
沅芷兮笑笑,古代的科举对他们人生的重要意义,她还是清楚的,不过人生未必要钻一条胡同走到黑吧,当然曾巩那么有才,或许这次考了也说不定。“你刚才说家里生意,曾巩家生意做得很大吗?”
听到沅小姐提到生意,陈石顿时抬头挺胸,声音都大了起来,“那可不,曾老爷的布庄丝绸生意遍布大江南北,特别是南边,至于我们家乡江西那边,那更是一村有我们一布庄。我们抚州那边,每天光往外拉出去卖的货,有几百辆之多。”
“哇,曾老爷还真有一手,这种商界人,我都想见识一下呢……”沅芷兮口头应付着陈石,其实已经发现周围有些异动,有些藏在暗处的人在跟踪他们,只是不知道他们的目标是陈石他们,还是她?
“那可不,沅小姐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家公子会跟苏轼那么熟识吗?因为曾公子是独苗苗,曾老爷外出经商时爱带他,路过四川眉州时,遇到苏轼他们,虽然那时苏轼才不过十岁出头,曾公子居然跟人家玩得好好的,回来一个劲地跟我们说结交到天下才了!当时包括曾老爷在内,都有点难以置信呢!”陈石讲到兴起处,那是一个滔滔不绝。
沅芷兮一心两用的功夫不是白搭的,她听进了陈石的话,“嗯,不错啊”这样应答着,另一边对那些跟踪者盯得更紧了,而且她保证自己的注意没有引起他们的警惕。
“对了,曾老爷生意做这么大,曾家平时有什么结怨吗?我看你家公子进京赶考,怎么派你这个仆人跟来。”沅芷兮打死才不信,曾老爷那种老谋深算的人会这么舍得宝贝儿子这样来京城,虽说京城的治安肯定要普通州郡要好,毕竟天子脚下,可是不怕一万,怕万一啊。
陈石目光闪烁,“哪有结什么仇怨,曾家之所以生意能做那么大,都凭曾老爷从一开始与人为善,他一直教我们和气才能生财,再说曾公子又不是第一次来礼部试……你想多了。”
沅芷兮撇了撇嘴,这种话也能唬唬三岁小孩儿,她想清楚了,她才刚穿越到这,顶多是跟苏轼未婚妻云裳他们不对付,而且自己也没有暴露功力,还不至于有人要跟踪她,应该是针对曾家来的。当下只是继续暗暗观察。
一路再无话,沅芷兮随陈石来到大相国寺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