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巩微微笑,知道她说的是气话,“好吧,是这样,他家族不是遇到麻烦了吗?其实我知道他今天这样,也是逼不得已,他想哪怕在京城也帮眉州家族做点事嘛,可是他找错人了,算他跟眉州知州之女谈得来又怎样,能影响到千里之外的眉州知州吗?不可能嘛!”
“是!”芷兮觉得虽然曾巩有时候说话遮遮掩掩的,但这番话说的在理!
可是为什么是这么简单的道理,苏轼竟然会不懂?苏轼哪怕有那么一点头脑不清楚也便罢了,默默多少能补充点苏轼的情商吧,怎么他这一点作用也没起吗?
“那个李清照,我一看不靠谱!聊聊诗词还可以,真要做事根本不成气候!”芷兮不是爱小看人,她是看李清照不对眼!
曾巩抚掌道:“我也这么认为,而且你知道的,我不可能不管我这位兄弟,虽然他给我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可那只是他一时糊涂,我相信他最后会明白我的,总之我不会坐视不理,我也在想有什么门路可以帮到他们,还真让我想到一个人。”
芷兮保证自己现在对苏轼没任何好感,她告诉自己问出来也只是礼貌而已,“什么人?”
“我的一个世叔,浮生,现在是眉州通判,我爹小时候带我去眉州经商的时候,我可不是只认识苏轼一家的,还认识了他。”曾巩沉吟道,“我有点没想定的是,如果是我爹开口,浮生一定会卖我爹面子的,但如果我直接修书给他,他未必会听我的请求。”
芷兮眼睛一亮,“可以啊!曾巩,这种事当然不用麻烦你爹了,你自己写信给他,让他尽可能照顾一下他们家呗。”
曾巩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你不是说不管他家怎么样吗?”
咳咳咳,自己好像是有点食言而肥了?不过不要紧,都说吃胖点才有力气减肥!
芷兮漫不经心道:“你不过也试试,能不能帮忙看看再说。”
曾巩非常明了她现在必须得给她自己一个台阶,只是笑笑不答话。
……
饭后,曾巩差另一个丫鬟春兰来请芷兮一起去勾栏听戏。
春兰到了门口,被秋雁给拦住了。
“秋雁姐,怎么了?”春兰很是不爽,少主人派下的事,也是你个丫鬟敢挡的?
秋雁根本没拿正眼看她,瞅着外边的空气说:“你没看见吗?芷兮姐在认真看小报,她交代过了,什么人一律不见。”
春兰语带讽刺道:“哎哟,我说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狐假虎威啊!关键那人也不是母老虎啊,秋雁姐你站错队了吧?你到底向着哪头的呢?莫非你觉得曾公子又有女主人了?还是个保镖?”
瞥了一眼屋子里的沅芷兮,春兰一脸不屑。
秋雁何尝不知道春兰对曾公子的想法,起自己来是一点不会少,只怕是多几倍的欲望,她的年纪其实自己大,只是进曾府的时间自己晚,按资历叫她一声“秋雁姐”的。
面对春兰的咄咄逼人,秋雁还是较淡定,“反正你要不信的话,尽管回禀曾公子,让他来试试啊,不过话说在前头,这可不是我说的,是芷兮姐一开始说清楚的。”
“哼。没见过这么傻逼的。”春兰转过身走掉,不忘往边狠狠啐了一口,“连主子的话也敢挡。”
秋雁跟他们这帮人混了这么多年,当然想见的到春兰会去跟曾公子怎么说,不过他相信曾公子一定会明辨是非,不会听这些个宵小搬弄是非!
不多时,曾巩果然出现了。
“怎么了?我刚约了朋友回来,听说有事?”曾巩走到秋雁面前,脸色沉静如水。
“少爷,我刚才跟你……”春兰在侧后方禁不住囔。
曾巩厉声道:“你下去。”
“是。”春兰大气都不敢出,忙不迭地退下去了。
“说吧。”曾巩边说着,边准备敲门。
他觉得自己够尊重芷兮了,没直接推门都算好的了,她又不是在里面沐浴更衣或者睡觉,有什么不好进去的?
秋雁连忙拦住他,“曾少爷,真的很抱歉,芷兮姐真的说过什么人都先不见的,如果曾公子来,也请他稍等片刻,她正在琢磨一个点子。”
“啥?她在想点子?”曾巩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她身手好他是知道的,也算有些见识,也有做词的急智,但是他真搞不懂她在屋子里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