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芷兮心头一凉,没想到恶棍还有如此顽固分子,简直是百般抵赖!
包拯微微有些犹豫,他本可以坚持刚才的意见,驳掉那人的无赖之言,但若此结案,回头书写卷宗的时候,似乎仍有那么一丝缺漏之感。
是不是还是要做成铁案?
苏轼看包拯这样子,不免有些心急,但是当下又无计可施,今天这出戏,已经是他设计出来,跟芷兮反复排过好几遍,熟练到算闭眼睛简直也能做到丝毫无差。
但漏算漏算在,没有料到对方是不跟自己讲道理的。
怎么办?
苏轼和沅芷兮疯狂开动脑筋,短短时间内脑袋都超频要爆表了,还是没想出很好的办法来。
看对方和包拯他们都陷入无措的沉默,恶棍们彼此对视,又开始轻松嘚瑟起来。
“我可以证明。”围观人群后方闪起清亮的一个女声。
大伙纷纷回头看去,这是啥人啊?包大人可正在专心断案呢,不会又来个捣蛋分子吧?
蓝凌一看,开心坏了,喜笑颜开,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喊了一声:“王弗,总算找到你了,你终于来了!”
“王弗?谁啊?”
“是啊,不懂谁呢?”
“你们这群孤陋寡闻的货,没听说过欧阳修的外甥女吗?”
那群围观大众自发开始三三俩俩议论起来。
啪!包拯制止堂外开小灶的声音,唤衙役将人带堂。
王弗依依向前,直路而行,倒一点也不避忌路和堂的血迹,方方正正跪下,“民女王弗,拜见包大人。”
苏轼看到王弗前来,不明所以,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跪到他身侧,只能看到她的侧脸。
沅芷兮简直想要哼哼出声,好不容易才摆平一个李清照,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吧?
包拯眉目一凝,“刚才你说可以证明,证明什么?从实说来,不得有半点虚假!否则大棍伺候!”
王弗立直身,字字如刀,“当天晚,我在象棚勾栏听《满庭芳》,位置在苏轼、李清照他们包间大门斜对侧,我清清楚楚地看到,汪不同差点要加害李清照和苏轼,须臾之间已到要致死的地步,此时李清照仓促之间取出匕首朝汪不同挥去,凑巧捅进他要害处,因此汪不同完全是咎由自取,自取其亡!”
一番话出口,众人心了然,再没差了。
四个恶棍面如土色,这回再没有什么可争执的。
他们只是搞不清楚,怎么这么一个娇小女子,竟有如此大胆量,因为他们早暗放出风来,因此旁的人都不敢来作证,为什么独独她敢冲他们来?
包拯暗暗点头,这王弗了不得,欧阳修竟有一个如此胆识的外甥女,他们这一大家子家族教养真有一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