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我心里立刻突突的跳起来,不自禁想道,他没有死,难道蛇毒没有毒死他?看着地面上哈里拉得长长的影子,显然是个活人,我心里松了口气。
刘小波低声说道:“这个人有些古怪,跟着他。”我也觉得奇怪,他既然跟切尔尼神父是一伙的,为什么要独自行动?他有什么秘密?
我们放轻脚步尾随着哈里。为了提防他发现我们的行踪,我们跟他保持着三十米的距离,只以他手里的手电光柱为坐标。
我们在黑暗里一声不响地跟着哈里走了一里半路的样子,前面淡黄色的手电光柱忽然灭掉了,但是黑暗里又亮起了橘红色的灯光。
我们走近前,发现灯光来自一座石屋里。这石屋孤零零地矗立在一片乱石里,说不出的怪异。石屋的门打开着,可以看见里面的石桌,石椅,甚至还有石床。石桌上放着一盏马灯。马灯是老式的马灯,黑色的铁筒架,透明的玻璃罩子。
我们站在石屋外,观察了许久,没有看到人的踪迹,似乎连哈里也消失了。但是这石屋的摆设,显然是有人住的。
我们绕到石屋的后面,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借着马灯从石屋打开的后门里射出来的光亮,可以看到石屋后面立着六根一米朵高,有碗口粗的石柱,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我看到石柱后面的地上似乎有些东西,但是离着石屋有点远,看不大清楚,于是打开手电筒一照,我的心差点就跳出来了。
地上东一具、西一具都是尸体,还是干尸。有男有女,足有三四十具干尸。尸体都是血肉干枯,发黑发灰,只有一层薄薄的皮层包裹着清晰可见的白骨,面容都是一副痛苦的神情。我没有在尸体上看到大的创伤,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死的。
刘小波看了一眼,脸色发白。我感觉情形不对,说道:“快离开这里。”我和刘小波刚要迈步,一个黑影窜过来,“咚”地在刘小波的头上砸了一下,刘小波一下子昏倒在地上。那黑影跟着对我喝道:“别动,不然杀了你。”
我定神一看,原来黑影是哈里,他手里正端着卡宾枪对着我。我又惊又怒,叫道:“哈里,你要做什么?”
黑暗里又慢慢地走出一个人来,这人回答了我的问题,他说道:“我的孩子,你别怕,我暂时不会杀你的。”这个人又白又胖,就如一个花卷,五官被脸上的肥肉挤成一团,相貌跟哈里有点相似。他说话的语气很柔,可是带着一股阴森森的味道。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衣,手中拿着几股麻绳。
哈里对那人说道:“父亲,我给你带来的这两个人满意吧?”
父亲?我心里非常疑惑,被哈里称为父亲的那个人看起来皮肤有如婴儿一样光洁,脸上红光满面,没有一点皱纹,简直就像是哈里的哥哥一样,哪里像是哈里的父亲。只有蓝色的眸子给人一种深沉的感觉,才能看出他年轻的外貌和实际年纪的差异。
我忽然感到哈里的话说得别有意味,我思索了一会儿,心里一阵寒冷,难道他是故意引我们来的?
哈里的父亲不住地打量着我们两个人,微笑着说道:“我亲爱的哈里,很好,这两个人我非常的满意,他们都是黄种人,哈哈,我又能品尝到不同的味道了。”
哈里的父亲将刘小波的身体扶起来,靠在一根石柱上,然后将他的双手拉到石柱后用麻绳绑起来。哈里的父亲又走到我的身后,对我温和地说道:“我的孩子,你站到这根柱子旁边,对。把你的双手伸到后面来给我,很好。这就对了。”
哈里的卡宾枪对着我,我不敢不从。
哈里又对父亲说道:“还有三个猪猡在路上,本来我是想把他们带过来的,可是这两个小兔子先跑过来了。”
哈里的父亲看着儿子,赞赏地说道:“亲爱的哈里,你干得不错!我这几个月看来都不会干渴了。”说完,哈里的父亲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来,割破了我的左臂,割出一条一寸长的伤口来,我手臂上的鲜血马上汩汩而流。哈里的父亲头低下去,嘴凑到我的伤口上,死命地吸吮我的鲜血。
我心里恐惧之极,大叫道:“你们这些吸血鬼,你们会下地狱的!”
哈里的父亲停下吸吮,微笑着对我说道:“我的孩子,我不得不纠正你的说法。我们不是吸血鬼,我们是病人,需要人的血液才能治我们的病。你瞧,我只能躲在地底下,我不能见阳光,哪怕一点儿也不行。我每天都必须要喝人血,三天不喝人血,我的身体会没有力气,我的皮肤会烂掉。你瞧,我的孩子,我多么的可怜哪!”
古代人迷信,为了治病吃人肉喝人血的事情经常发生,但是我怎么也想不到人药这种事今天还会发生在我的头上。
南宋宁宗嘉定年间,林千之任广西钦州知州,得了一种病(末疾),有个医士告诉他,吃童男童女的肉可以强筋健骨。于是,林千之派人在本州境内捕少年男女,制成肉乾,叫做地鸡、地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