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源走到了河边之后,法相回过头来望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继续望着这河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知道我会来?”赵源打破了沉默。
法相笑了下,随后道:“知道这蒲河之水为何终年都连绵不绝的往南流去吗?”
“地势所致,战失大陆北高南低,蒲河源于北方冰雪大地,水往低处流,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赵源回答道。
“你所言甚是,但你只看到了这表面的壳,却没有看到其中的果。”法相道。
赵源疑惑不已。
法相笑了下后继续道:“你我修道中人,其实更应该做的是参悟这天地之间的奥秘,而不是一味的去追求功法的高低,在看待事物的时候,自然要异于凡人。”
“凡是皆有因果,大因果,小因果,充斥世界所有事物,战失大陆北高南低,这便是大因,而导致了蒲河之水往南流,这便是果,其中还有许多因为地势而造成的小果,宛如一个人的人生。”
“上天给了我凡人的躯体,而我们却逆天改命,妄图荣登仙界,这便是我们前世种下的因所造成的果。明白吗?”
赵源听完后,顿时只感觉脑中轻声轰鸣了一声后,无形进入了顿悟当中,脑中因果二字不停的徘徊,往事一幕幕浮现于心头,不多久,脑中对于老火头的死有了一丝的开怀。
法相望着找源,满脸的欣赏之色,记得当年渡口的老头第一次给他讲因果之数时,赵源此时的这种状态,他用了足足三天三夜才能达到,没想到赵源却是如此之快。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赵源整个人感觉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之感,不仅十分舒畅的吸了一口气,睁开眼后,朝着法相深深的拜了下去。
“你不必如此,人说十年修得同船渡,今日你我相遇,只怕也是在因果定数当中,法相本为凡世一粒微尘,只不过顺天而走罢了”。法相道。
说完法相朝着赵源缓手一抬,赵源的身子在感觉到一股暖力之后,慢慢被拉直。
“若我没才错的话,你转回,只怕还有许多的疑惑吧?”法相继续道。
“前辈所言甚至”赵源恭敬到。
“那渡口的老头为一高人,千年前便在此定居,连我也无法得知他的真正身份,他便是在我之前的摆渡人,只不过三百年前我路经此地之时,被他点化,便一直留在了这里。”
“河底下的那只巨龟也是存在的,他同我一样,也为这蒲河的摆渡人,这是我们独有的修行方式,度化世人,以积功德。”
“三阴宗的那个后生晚辈三年前来此,被我渡过去之后,我便看透了他的前因后世,与我,以及那巨龟存在这因果,所以他在这待了两年,我都不曾阻扰过他,只因为我知道你会过来。”
说完后,法相停顿了下,望了望沉思当中的赵源,定了下心神,随后叹了口气继续道:“你身上有一层迷雾,我摆渡三百年的功力都不能看透半点。”
赵源听到这句话后一愣,顿在了原地,老火头曾说他是在战场上捡回来的孩子,这个理由小时候他倒是信的很真,但是一直到后来慢慢长大后便有了一些怀疑,只是不确定罢了。
“还望前辈能点透,晚辈感激不尽”赵源继续拜了一拜。
法相苦笑了一声,随后道:“不是我不点透,而是我实在是看不透,想必你之前在那老头的茶亭里,连他也没看透吧。”
“更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当我的搜神术在你体内搜寻你前生后世之时,很明显感觉到了一股杀机,这股杀机惊天,我不敢再多查,所以只能放弃!”
法相说完之后,方才还很平静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恐惧之色,不敢再多言。
赵源看到法相如此表情,知道是问不出什么东西了,所有没有再多说话,只是在拜了下后,转身离开了渡口。
“摆渡人”赵源望着对面茶亭喃喃道。
茶亭的老头依旧在忙碌着,面色看似小心的招呼着来来往往的渡河之客,估计他真正的身份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走了不过半个时辰,赵源就赶上了子茹何伟的脚步,三人一狗如此走进了一个小镇当中。
小镇还算整齐,各种叫卖之声络绎不绝,穿过人群,三人一狗找到了一个名为新月的客栈安顿了下来。
此时天色也晚,三人也没有外出,何伟和赵源在一个房间内打坐着,黑狗嘴馋,早就跑出去寻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