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世界,没有半分热度,甚至连太阳挥洒而出的光和热都如同被凝结住了一样,没有半分流动的趋向,没有风的存在,只有已经到达了究极的寒意在这里摇曳着,每一次冰冷的震颤都伴随着大量冰晶的碎裂与形成,看着那动态的冰晶之翼,却让人感觉到一股更加宁静的氛围。
在极寒的妖精对面静静站着的是一个幼小的女孩和少女,寒意在侵袭到少女洁白的肌肤之前就被无形的力量所驱散了,不过,虽然并没有外来的力量,但是,两名少女的长发似乎依旧如同是被风在吹拂着一般,在摇曳着,在这恐怖的静谧之中带来一份心灵安定的平静。
“看来,他们还真是有些过分呢!不过……”依文环视着这片已经完全看不出之前样子的广阔冰原,缓缓的说道,那种被突来横祸夺取了重要之人的心情,她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呢,但是她并不是她,同情、理解、赞成,但是,却要阻止,因为一切其实并不像她那时候那样的无力。
“你这样做真的好吗,琪露诺?你应该知道的,即使不是我,你的那一击也不可能成功的,这毕竟会造成的是世界性的问题呢……”依文看着那暂且停下了暴动,但依旧被极寒的气息笼罩着的妖精,平静的说道,而她的一字一句也明明确确的传达了过去。
“……我知道……”琪露诺低下头,在片刻之后回应道,声音很轻,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根本就没办法听清楚的样子,但是,对于依文和姬神来说,这是非常清晰的声音,至少那声音中的复杂情绪,依文和姬神都是感受到了的。
“不过……没办法抑制住啊!没办法忍耐住啊!……想要、想要杀!把那些破坏了艾尔芙的乐园还有杀死了艾尔芙的家伙全部杀光!”琪露诺抬起了头,她身上的寒意猛然的崩散过来,那双已经化为了无比冰冷的紫色双眸中透露出了让依文感到非常熟悉的神采,那份永远不会忘记的伤痛。
“……呼~已经,杀光了哦~”依文呼出一口气,然后对着琪露诺平静的说道,同时,无形的波纹扩散开来,将那股寒意彻底的平复了下来,而听见这话,却让琪露诺身体微微的抖了抖,那紫色的眸子微微的睁大了一下,呆愣了片刻。
“杀光了啊……但是,感觉上,还不够!我想……”琪露诺喃喃的说道,那双紫色的眸子中腾涌着的是无穷无尽的杀意,而那股极寒的气息似乎是挣脱了什么桎梏一样,彻底的散发了出来,整个世界也在这一瞬间如同是被渲染上夜晚的色彩一样,变得阴暗下来,天地之间只剩下寒冷。
“停下来哟!我是不可能会让琪露诺你就这么散发出力量的!”在寒潮高高升起的时候,一股无比磅礴、苍茫、深邃而迷离的气息也是爆发出来,竟然强行的将那股极寒压制了下去,而阴暗的、充满了冰晶的世界,也被强力的破碎,取而代之的,是一轮血色朱月和无尽星空。
“依文洁琳!你,是要阻拦我吗?!就算是你们,我也不会退步的!不能忍受!不能压制!你们确定,也要阻拦我吗?!”琪露诺对着依文大声的吼了出来,因为强行的爆发出体内的寒意而造成的暴躁与琪露诺此刻的心情,混杂在一起,疯狂的,无比疯狂的在怒嚎着。
“要阻止哟~”依文偏了偏头,微微眨了眨眼睛,然后平静的说道,对着面前已经处于了这种地步的琪露诺,依文给予了会让人感到悲痛的一击,而琪露诺也确实是一愣,然后接下来的是更加猛烈的寒潮,席卷着整个世界,但是依旧不能将这无边的夜幕染色。
“那么就来!我……”琪露诺的手中浮现出一柄大剑,长度已经快要达到她的身高,从柄端到剑锋,有着差不多一米六的长度,而它的剑身更是宽大,显得很不协调的样子,但是,这大剑正是琪露诺的武器,不过不等她继续说下去,依文就将她的话截断了。
“那么,如果我说可以让艾尔芙重新完整的归来呢?你愿意停下吗?”依文平静的对着琪露诺说道,而这也让琪露诺的动作一时间停滞了下来,就那样单手杵着大剑,静静的看着依文,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一时间,寒流也暂时的有些被压制了下去。
然后,又过了一会儿,寒潮再次的涌动了起来,而琪露诺也直接挥动右手,一柄如同是钻石一样的大剑在月亮的清辉下,带出一道美丽的弧度,晶莹剔透,月下女神,清冷若水,在恍惚之间,倩影扇动,已经斩向了数十米之外的依文,似乎她们之间没有任何的阻隔一样。
炽红色的长剑出现在依文的手中,她将右手抬起,将这红莲色火焰所形成的长剑横在身前,虽然并不宽大,但是那长度已经超过了身高的剑身显得比琪露诺还要夸张,依文把自己的左手握上剑柄,然后猛的使力,瞬间迸发的力量所形成的负压甚至直接把周围抽成了真空,没有半分声音发出。
片刻之后,被打开了的琪露诺已经落在了地上,此时,刺耳、尖刻的声音踩扩散开来,碎裂、混乱的扭曲慢慢的开始平复,依文左手向后挥动,带起不知名的风,右手的长剑猛然挥动,在绯色月下,带起最美的弧度,剑锋所过之处,无论是冰霜或是清冷,全都被抚平。
尖锐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然后瞬间又消失在了这里,那是剑身摩擦空间造成震荡而发出的声音,而转瞬而来的消逝则是因为,此时,那剑刃已经破除了阻碍,在思绪之外的境界运转着,不断的碰撞着,在无言、默声的环境里交织、纠缠在一起。
此时此刻,那心象之夜幕依旧平静,漫天的星辰,或明或暗,闪耀着,最是璀璨的样子,血红色的硕大圆月端坐在天之王座,并不诡异,只有一分浩大、神圣,以及庄严,将宁静就那样散播了出来,吹拂着、映衬着,那抹稍纵即逝的蓝色与淡金色混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