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今夜月色正浓。一辆马车哒跶地走在大街上,踏碎了一地的月光,清冷的马蹄声传得许远,扰乱了夜的宁静。
而伴随着这辆马车的,却是七名姿色不俗的女子,每人身上都佩着宝剑,看上去身手不凡的样子。
马车进入御街大街后行走了许久,赶车之人是约五十岁的太监刘光,他穿着湖色锦服,到了长公主府门前时,方才勒住缰绳,从车上跳下来,“大公主,已经到长公主府了。”
车内女子没有应声。
“大公主,大公主,快醒醒。已经到长公主府了。”刘光掀开帘子,马车里面,一名穿着红色锦衣的女子正蜷在马车里安睡,身上盖着薄薄的毛毯,许是夜深风大,女子紧紧地卷着毛毯,只露出一头黑发。
刘光叹了口气,放下帘子。这时,长公主府已走出来一名家丁,“原来是刘公公,您怎么深夜从长安赶来京城了?”
“还不是因为车里的那位。”刘光道。
家丁往马车瞄了眼,道,“啊,是大公主。那长公主及附马爷呢?”
“嘘,把头凑过来。”刘光示意道.
家丁把凑过去,刘光道:“大公主与长公主闹了些小矛盾,大公主一气之下出家出走了,长公主不放心,便叫我出去寻找大公主。我跟你说,你在大公主面前,别提我是长公主派来的,我是在一个小镇上好不容易找到了大公主的。”
“是,小的明白。”家丁道,“我现在就找几个女仆来,把长公主扶到房间里面休息。”
“我说这长公主府,还能住人吧?”刘光道。
“能,能住。虽然长公主一两年才从长安来京城一回,但是皇上经常派人过来打理长公主府。”
“嗯,看来大公主有落脚之处了。你马上去收拾五个房间,一个给大公主,另四间给大公主的七个侍女。”
“是,奴才这就去。”
皇城内,花蕊宫
宋太祖正往花蕊夫人居住的花蕊宫走去。未至花蕊宫时,听到琴声缓缓从花蕊宫里传出来,声音如泣如诉。
花蕊夫人身穿牡丹花衣,锦光艳丽。这会正在凝神拨弄箜篌,纤细的十指在弦上游走。弹入动情处一滴泪悄然滑了下来,泪滴瞬间溶入鬓发。
宋太祖站立在门前,宫女正在向花蕊夫人禀报时,被宋太祖制止。花蕊夫人在一旁底泣,道“落玉,拿快帕子给我罢。”
宋太祖示意落玉把帐子交到他手上,宋太祖把帕子递过去,花蕊夫人拭干泪后,才缓缓转过身来,正要唤落玉时,发现宋太祖正在望着自己,花蕊顿时心慌,急着要下跪行礼时,却不料碰到了箜篌,眼看箜篌就要倒下来,宋太祖手疾眼快,把花蕊夫人护在身下,箜篌砸到了宋太祖的后背。
“皇上。”花蕊夫人惊呼,惊动了在外守侯的王继恩,王继恩眼明手快,将箜篌挪开,“皇上,您怎么样。大胆花蕊,竟敢谋害皇上,来人哪。”
花蕊夫人心惊颤抖。
“慢。”宋太祖制止王继恩,威严道,“朕没事,你们退下。”
“皇上。皇上饶命,臣妾不是有心的。”花蕊夫人低声哭泣。
“花蕊夫人不必内疚,朕没事。朕的身子骨可硬着呢。”宋太祖安慰着花蕊夫人。
“请皇上惩罚臣妾,这样臣妾心里才好受些。”花蕊夫人跪地不起。
“唉,花蕊啊,要朕拿你如何。”宋太祖叹气道,“好,朕就罚你给朕倒杯茶压压惊,并罚你今晚与朕变谈话,哄朕开心。”
“谢皇上不杀之恩。”花蕊夫人这才缓缓起来。
花蕊的心是明白的,她是亡国之妃,刚入宫便三番五次受皇上单独召见,后宫之人对她多有指点,说她是红颜祸水。
当初宋太祖攻打下自己国家的时候,她的夫君仍在醉生梦死。
当宋太祖的铁骑踏入她夫君的宫殿时,她就料想到了会有这么这一天。果然,她的夫君做了亡国奴,当她与她的夫君迁入了宋宫,住在宫中如鸟笼般的大殿中。
大宋皇帝赵匡胤收纳了他们的国土,劝降他们的将士,并劝孟昶好生在这里生活下去。孟昶感激涕零,对赵太祖三叩九拜。
多少次,她劝她夫君以死殉国,但他夫君是犹豫了。说好死不如赖活的。
花蕊不由得冷笑,看哪,就这是当年自己看上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啊,懦弱无能。
但是她为了保全自己夫君的性命,不得委屈求全。但在一气之下,竟然一病不起。本以为会无人看望,不料某一天醒来时,发现一个男人坐在自己的床边,肆意地看着自己脸蛋。
花蕊夫人认识这个人,这个人不就是带兵冲入宫里把自己丈夫活捉的那个人赵光义么。
花蕊夫人把脸往里一歪,躲过赵光义的触摸。
这一躲,反而激起赵光义的征服的**:“听说大美人你病了,本王爷特过过来看看。想不到花蕊夫人你平日里倾国倾城,连病着时都更加惹人怜爱,比那捂心口装病的西子要弱上三分,美上三分。”
花蕊夫人藏起对他的厌恶:“请王爷自重。”
“你的夫君连国都亡了,夫人留着节操作甚?”赵光义轻挑道。
“士可杀不可辱....”花蕊嗔目怒视。
“本王辱你这贱货又如何,你咬舌自尽吗?”赵光义狠狠道。
“你真恶心。”花蕊唾了一口赵光义。
“呵呵。死国之奴还逞骨气。”赵光义毫不在乎用手帕拭去唾液沫子,“总有一天我要你付出代价。”正要踏出房门时,发现皇上正站在门口,一脸平静。
翌日,宋太宗下旨,封花蕊夫人为静妃,赐花蕊宫,无皇帝旨意任何人不得靠近,否则杀无赦。
花蕊感激赵太祖的庇护。自此,花蕊夫人安隅花蕊宫,皇帝准其探望自己夫君。宋太祖也时常夜探花蕊宫,但并无越礼之举,太祖皇帝时而跟她谈论诗书琴画,时而讨论江湖逸事,时而讨论年少往事。
花蕊一开始并不信任,有一次借酒醉卧龙榻,温香软玉醉态媚横生,岂料太祖皇帝纹丝不动,待她熟睡后,和衣卧在偏殿中,花蕊自此后,便放下戒心。
宋翩跹端坐在天怡宫内,不断地往殿外张望。
“皇后,有人过来了。”玉蝉连忙前来禀告。
“是不是皇上来了?”宋翩跹一脸的期待,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