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熙隆奏响洞箫,意境深远悠长。指腹堵孔眼上,吹出声音虽好,但也是部分心窍抑郁不得抒发,委曲求全音符。他量不去看水苏,但他晓得她舞姿必定是优美。
两人各怀心事,谁也说不清这是怎样一段故事,但蔷薇花雨早已触动一地相思。
兀地,箫声戛然而止,水苏踩不到乐点,险些摔倒,高熙隆盯着地面,洞箫失落地垂地上,一手紧紧扣住膝盖,面色凝重,像是赌气。
“先生不想练了么?那我先走了。”水苏收拾起水袖,有些雀跃,她已成功让高熙隆乱了方寸。
然高熙隆悠悠抬起头,愁苦且期待地望着她,颤抖地问:“你也不确定吧?”
水苏愣住了,完全不明白高熙隆说是什么,掌心里攥着轻纱渐渐被汗水濡湿,没错,她不确定事情太多,可做了就没有回头余地。
他缓缓起身,道:“下自知没有福分,也不敢强求什么,但我还未轻贱到小姐所想那样。”他一甩袖子,看得出满是怨愤,锦夜独行,多少有些落寞,那背影刺得她一颗心生疼。
若我是水苏,若我当时手里有块砖,必然要将高熙隆截下来,威胁他必须跟我说人话,要是说不中听,我非一砖头拍死他不可!好像刚入庵那会儿,师父老是给我讲些拗口复杂佛经,搞得我很烦躁,倒不是说浪费我许多时间,其实我失忆这些日子,忙得就剩下时间了,也不乎我如何挥霍,关键是我听不懂!于是我便很想拿着砖头去找写佛经变态理论理论,他要是敢告诉我写佛经不过是为了骗版税,那我就能义正词严为民除害。然这些都只是想想而已,我好歹也是个胆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