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怎么,你听傲竹说起过我?”寒梅轻轻的佛去额头上因为跑动沁出来的汗珠,她以为自己的名字在娘家早成了不能提的禁忌了呢。
“也不是,是婆婆她说过一嘴的。那啥,大姐,你跟我一起回家不?”看寒梅一副热拢的样子,她觉得气氛有点尴尬。
“我娘既然跟你提起过我,我想你也该知道我的那些个事了。我就不跟你一起回去了,我来是给你这个。”将手里的篮子交给小橙,就娘那个性子,她回去也得让人一棒子扫出来。
“这是啥啊?”
“这是我给傲竹做的鞋和护膝,你帮我转交给他吧。还有这些个小东西,是我丈夫从城里拿回来的,也不值什么钱,你挑能用的留下,剩下的给我娘吧。”知道自己娘那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子,让她先挑保不齐整篮子都给扔出去。
接过沉甸甸的竹篮子,小橙干笑了两声,她知道这个漂亮的大姑姐是跟人家私奔的,这个家庭地位比较尴尬,自己这个山寨媳妇地位也尴尬,要熟不熟的也不知道能跟她唠点啥。
“虽然我没跟你接触过,可既然你和我弟弟成了亲,那咱俩就是一家人了。实不相瞒,我过些日子就要跟丈夫离开这个村了,将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我弟弟和娘就拜托你照顾了。”深深的鞠上一躬,小橙赶紧用手扶。
“那啥,大姐你这是干啥啊,可别吓我啊!”让这么漂亮的美人给自己鞠躬浑身不自在啊。
“我弟弟腿伤着了,家里的日子清苦了些,我这一走将来地里的活怕是只能靠着你和娘了,这礼你受得起,希望你能把这个家撑起来,辛苦你了,小橙!”语气是情深意切,诚恳无比,眼里却含了一丝试探。
“其实,这是我应该做的,大姐你不用这么客气的!”小橙的意思是她付出劳动换取生存的吃食,这是理所当然的。打工么,到哪都一样,免不了受剥削压迫什么的。
“小橙,我弟性子是冷了点,我想你跟他在一起怕是要吃他的亏,你听我一句劝,只要你能忍一时辛苦,等他把你当成自己人了,呃,那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最后一句话明显说的很艰难。
小橙想到昨晚他一脸别扭的给自己药片,还有早晨故作冷漠状给她扔钱看病的样子连连点头。
“大姐,你放心吧,他那人虽然看着冷冰冰的,可心好着呢!”
心。。。。。。好着呢?她说谁呢?不会是她那个整天板着脸四处放寒气的弟弟吧?
“你说我弟心好?”她俩说的是同一个人吗?那货长心了?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
“是啊,他挺好的,怕我冷会给我送被子,我吞了消毒水他还找牛奶给我解毒呢,我生病了他还给我找药了呢,对了,我今儿看病的钱也是他给的。”羞赧一笑,对于自己公款看病顺便买糖这种行为有点不好意思,从兜里掏出一块水果糖,递给寒梅。
寒梅此刻彻底石化了。
送被子?找牛奶?还拿钱看病?!
这还是她那个宁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弟弟于傲竹吗?
那家伙从小性子就冷,说的好听点叫太爱自己了,说的难听那就是彻头彻尾的自私,在他心里除了自己家人其他人的死活都跟他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记得小时候同村小孩站在蚂蚁窝上被大蚁群咬的哇哇哭,他就拿着个香瓜坐在树杈上咔嚓咔嚓啃,也不说帮忙拍拍也不说找大人,最后还是放羊的路过拍落了那孩子身上密密麻麻的蚂蚁,不过还是晚了,小孩的身上让蚂蚁咬的红肿一片,回来好些日子才好。
大人们都当小傲竹是吓傻了,可当姐的心里明白,弟弟可是连马蜂窝都敢捅的,区区一窝大蚂蚁怎能吓住他,而且吓傻了怎么会把香瓜啃的一干二净的!
事后她问过他,为啥不管人家,小傲竹啃着香瓜天真无邪,他跟我有关系吗?
不过四五岁的年纪就如此的冷漠,她都担心他长大后能不能干些个为非作歹的事让人抓去蹲笆篱子!
长大之后,他的这种冷漠也随之升级了,能让他看进眼的,也就是她和爹了,自打爹死后他跟娘都不怎么亲了,要不是打小一块长大,她都要怀疑弟弟的血管里留的不是血而是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