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作可怜地将双手往她面前一摊,满以为那十指上的星星血点会立即引来二娘的疼惜。
却不想二娘看都不看我一眼,只顾低头绣着自己手里的绣样儿,淡声道,“绣针是扎不死人的。”
“二娘。”
我赶忙抱住二娘的一只胳膊,讨好地晃了晃,“你就帮帮阿贞吧。”
二娘手下的绣布上绣着精致美仑的图样,早就听娘亲说过,二娘曾是商河城外有名的绣娘,果然并非虚传。
“别的都好说,可就这件事我帮不了你。”二娘手下不停地继续在那儿穿针引线。
我一听,顿感失望地松开了二娘的胳膊,“可阿贞也只有这一件事情求你。”
二娘侧头看了我一眼,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女儿家的嫁衣必须要她自己亲手一针一线地绣好,以后方可嫁个好夫君,荣享富贵和安宁。”
“我都不知道这样荒唐的说辞是谁最先想出来的。”
我双臂撑地,后仰着身子而坐,随脚又踢了几下身前那已是倾倒却仍然碍眼的绣案。
“难道不穿自己绣的衣裳出嫁,就会嫁个烂脸秃皮的丑汉子吗?”
说到这里,我不由眼前一亮,坐直身子望向二娘。
“二娘,你当初嫁给爹爹的时候也是穿着自己亲手绣好的嫁衣吗?”
二娘听言垂下眸,抿唇一笑。
“我那时连身齐整可以蔽体的粗布衣裳都没有,又何来嫁衣,老爷纳我时,我还是穿着夫人曾经出嫁的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