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延龄应声抬头,同我四目相对。
“阿贞!”还没等我开口,他忽的大叫,吓了我一跳。
我刚想斥他一声,却见他手里正掐住的湖鱼在拼力摇头摆尾的挣脱开去,跌入水中。
大肥鱼跑了,我心下痛呼。
可孙延龄只顾望我,并没有赶紧弯腰再去抓住它。
“阿贞,快下来。”他像只鸭子一般,张着两条腿,扑踏着水花,不管不顾地跑回岸上,“这石头松动得很,上面太危险,快下来。”
我没有动,虽然也自知他这是在关心我,可心里还是忍不住地对他渐生鄙夷,我还真是从未低看过他孙延龄,就连爬个松动的石头堆,也能将他吓成这般模样。
“阿贞,下来,你快下来呀。”
孙延龄急到不行,纵使隔得老远,他的声音还是叽喳得我耳朵疼。
瞅着他那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好像我要是再不下去,他便会立刻在我面前抹了脖子。
没得办法,我实在被吵得心烦,只好按着原路又爬了下去。
孙延龄见我往下爬,赶忙跑来,紧张兮兮地仰着脑袋,虚张起双臂,一副随时准备接住我的姿态。
我的脚扒拉了他一脸的泥土和碎石子,他都无暇去顾及。
直到我平安落地,他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可我却一把揪过他的领口,兴师问罪。
“你在这儿叽喳个什么劲儿,大肥鱼都被你放跑了,你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