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他手伸去的方向看,只见苏祈正拿着匕首将孙延龄的绑腿一刀割断。
“你做什么?”
我慌乱不已,惊声制止。
苏祈浑身都已湿透,有水正顺着他的鼻尖滴落而下,他喘息略急,还未平复,好似全然没有听见我的惊呼,只是微低着头,神情专注地沿着布料裂口将孙延龄的裤腿撕开一段。
孙延龄的小腿随即显露出来,惨白异常,一道长长的划口,骇人裂着,皮肉外翻。
原来他并不止伤到了额头,我望着他小腿上的伤口,随即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浑身发颤。
“延龄哥哥。”我轻唤出声,心中很是愧疚,双手不知觉地附上他的手背。
孙延龄的手很冰,冰得不同常人。
或许是感到我手掌传来的温度,孙延龄竟微微地睁开眼睛,眸光有些无神。
他看着我,又是一笑。
我却当即痛哭出声。
“对不起。”
我的声音又是变得微不可闻,我从未想过自己竟还会有这般无用的时候。
“延龄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同你开个玩笑。你的水性那么好,我以为你掉进湖里,顶多就是湿了衣服。我没想过会害到你,我..”
“阿贞。”孙延龄适时截住我的话语,他笑得很是无力,不似往日的明朗,“你又被我骗了。”
他反手轻拍住我的手背,宽慰道,“其实我也是在同你开玩笑,我一点事都没有。你看,我好得很。”
说着,他竟一咬牙想要抬动手脚,以向我展示他真的很好。
不料,腿上的伤口被扯动,鲜血瞬时又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