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会跟来?
那方才我的恶语,他是全都听见喽。
孙延龄的脸色一直不好,此时更是尽显苍白。
他望着我良久,忽的笑了一下,笑声干涩而生硬。
“我,我只是见你落下这个。”
说着,他将手中正握住的绣撑子擎起,虚空冲我递来。
那是我绣了一半的花样,这几日为了照顾孙延龄,绣嫁衣的进度落下去不少。
后来见孙延龄能下地走动,我便特意带了绣撑子去他房间。
无事时,可以一边绣花一边照看他。
“这个..”
孙延龄有些不知所措地将绣撑子放入屋内地上,脚却是自始至终不敢踏入进来。
“我知道你宝贝得很,怕你耽误了功夫,所以给你送来。”
他的目光有些躲闪,言语也是结巴。
“你,你放心,我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说完,他当真就是转过身去,一瘸一拐地离开。
“延龄!”哥哥连忙追到门口,可孙延龄却没有回声。
哥哥不由回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起步追了出去。
我怔怔地呆在原地,很久都失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