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夫子庙内,灯火通明,偌大的地方,站立两人,显得格外空旷。
柳逸进门,无需抬头,就看见夫子塑像立在中央,一股浩然正气扑面而来,充斥房间每个角落。
中年男子坐在右侧,老夫子坐在左侧,一左一右,中间则是孔老夫子,有种三堂会审的感觉。
“姓名。”中年男子缓缓开口道。
“学生柳逸柳子安拜见两位考官。”柳逸鞠躬道。
“站在中央。”徐威阴着脸,低声道。
经过刚刚的事情,柳逸知晓对方的性格,用现代的话,俗称老阴天。他点点头,向前走了两步,侧头看了徐威一眼,见对方未说话,这才安心。
徐威似是知晓柳逸的心思,轻哼一声,几乎是跟中年男子同时站起身来。
柳逸盯着两人,生怕错过某个动作。
“食不语寝不言,以其中一字做题。”中年男子说。
食不语寝不言?!
柳逸微愣,这句话理解起来很简单,吃饭的时候不说话,睡觉的时候也不说话。这是孔夫子举止言谈的规矩或习惯,他时处处以君子的标准要求自己,让自己的行不逾礼。
只是这题,到底该如何去破?
吃饭,说话,睡觉。
这句话里只有这三样,若是说吃饭,柳逸想到了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正是李太白的将进酒。
但将就酒若是说出,怕也是惊骇世俗,定不是学童能够做出的诗词。
他又记得一首,名曰行行重行行,关于吃饭的诗词,奈何却是南北朝时期梁昭明太子萧统编《文选》中的诗词,又是不行。
细细思索,蒙童考试定不是写吃饭的诗句,也不会是写说话与睡觉的诗句,这两个词语都无从下手。
难道要写品德,写君子?
这若是写的话,那写的便是多了。
元代白朴《朝中措》写过,苍松隐映竹交加,千树玉梨花,好个岁寒三友,更堪红白山茶。
唐代杜甫《云安九日》写过,寒花开已尽,菊蕊独盈枝。旧摘人频异,轻香酒暂随。
……
柳逸一一回忆,总觉得思考的诗词都不能契合题目,让他有种抓耳挠腮,心情急躁的感觉。
中年男子与老夫子静静站立,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微微失望,如此简单的考题,一般聪颖的考生早已破题,何须等待那么长的时间。
不过,他们二人也算欣慰,此番考试,有一名四级绿色才气,一名六级蓝色才气出现,一个小小的地方,能出此神童,也算是欣慰之极。
他们不再去看柳逸,微微闭眼,开始休息起来。
时间很奇怪,考试的人,觉得时间过的很快,外面守候的人,却是觉得时间过的很慢。
静候的一群人见柳逸迟迟未有动静,不由得低声议论起来,特别是赵安康,讥笑道:“这个废材不会在里面晕过去了吧。”
“也难怪,连蒙童都没有资格考取,的确应该晕了过去。”
“哎,三次不中,家庭贫苦,我若是他,定是放弃考试,愿意到赵公子家效犬马之劳。”旁边的人附和道。
“神童之后考试,真当自己也是神童了。”有人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