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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期然来到的时候,离乐宇洋的电话打出去已经有四十分钟了,原本的相亲自然是不了了之,只剩下乐宇洋坐在原来的位置,百无聊赖地等着她。
气息有些微喘,路期然顺着椅子坐下,这一次乐宇洋好心了一些,给她倒了一杯水。
喝完之后,整个人才缓过来。
“怎么回事?你叫我来这里干嘛?”路期然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实在不解为何乐宇洋会来这里。
她老是说,作为一个满身铜臭,只爱钱的人,是不屑什么艺术氛围与熏陶的,大排档那种小地方,才是她乐宇洋该去的。
乐宇洋这种近乎自暴自弃的幽默,经常惹得路期然哭笑不得,不过她不打击她就是了。
“你来迟了,若是早点儿过来,估计能看一出好戏。”乐宇洋摊摊手,遗憾地说。
刚才那小乐夫人被揭了底那脸色的难看样子,可真精彩,乐宇洋猜想,近段时间内,小乐夫人应该不敢随便找自己相亲。
“什么好戏?你啥意思啊?”路期然一边问,一边看桌面的上菜单,随后默默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地方是烧钱的吧?乐宇洋你什么时候成土豪了,来这里烧银子?”
乐宇洋幽幽叹了口气,拉着路期然起身,刚要走出去,被服务员拦住。
“抱歉这位小姐,您这一桌还没结账。”
“什么?”乐宇洋的声音顿时提高了无数遍,最后一副杀父之仇的表情,被咖啡厅宰了几百块大洋。
不过是点了几杯咖啡而已啊啊!
出了门,心底不爽的乐宇洋还没有平复,一直在嘴里念念叨叨。“这小乐夫人,明知道我穷,竟然还点那什么破蛋糕。还有那乔迦南的,一个大男人竟然不愿意付账,这不是坑我么?好歹AA也比我一个人付全部得好啊!”
路期然无语望天,但凡跟钱搭得上关系的勾当,谁都别惹乐宇洋,否则谁倒霉。
等她念得差不多了,路期然才耐着性子问乐宇洋:“大小姐,你叫我出来,到底是为啥?”
乐宇洋白了她一眼,又转身往自己熟悉的火锅店走去。
在她的专属位置上坐定,等老板上菜之后,乐宇洋才漫不经心地说了今天的事。
路期然很惊讶,“相亲啊?你妈要求你的?看来你妈挺关心你的啊,不过我没怎么听你说过她。”
“得了吧,还我妈呢,我看,估计是我祖宗。”乐宇洋不乐意地丢下啤酒瓶,俏脸那个叫紧绷。
刚才她是在恶意捣乱没错啦,但还不是因为最近小乐夫人的行为反常到她反胃心底发毛?
乐宇洋大大咧咧,仗义十足,但唯一的是她不傻。
与其说她跟小乐夫人是母女,还不如说她们是陌生人,十八岁之前,她们同住一个屋檐下,一天没多少交集,更说不上几句话。
十八岁之后,她彻底离开小乐夫人的视线,一年半载不会回去看她,反倒是和家里的老头比较经常碰面。
听到乐宇洋语气的不屑以及低沉,路期然没有说话,只是帮着把菜放入锅,仿佛这时候的沉静,便能给乐宇洋一个深思的机会。
“路期然,在你眼中,我是什么样的人?”乐宇洋来了兴致,眨着眼睛等路期然的答案。
想了想,路期然道:“聪明,爱财,仗义,小气。”
好吧,确实很诚实的答案,也完全没有筐她。
乐宇洋幽幽嘘了口气,拿着筷子在锅里搅拌。
“说我爱财仗义也就算了,为啥说我小气啊?我很小气么?”乐宇洋龇牙咧嘴地看着路期然。
有些话,能当面说出来的,才叫朋友,两面三刀的,那叫小人,伪善。
没等来路期然的回答,乐宇洋弯下腰,当着路期然的面,把脚上那双八公分的高跟鞋脱下,往旁边一扔,光着小脚丫在路期然面前蹦跶。
“为了个破相亲,把我的脚都要弄瘸了,除了倒贴钱之外,没有任何收益,我真是有病。”在地上使劲走了两圈,没有习惯高跟鞋的脚丫子被勒出好几道红痕。
“你穿不了这么高的,可以不穿,为何一定要勉强自己?”路期然不解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