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冷,热,一阵阵的在她身子里交替着,好似一会儿在冰窖里,一会儿又掉入了岩浆,她从未如此难受过。
“小姐,小姐,您快醒来……”
谁,谁在唤她,那声音如斯熟悉,如斯悲戚,让她揪心。
吧嗒,吧嗒,有水滴在她的脸上,热热的,流进她的嘴里,苦苦的。是谁在为她的落泪?
“萧逸远,你要怎么折磨我都行,不要伤害水云儿。”
谁的怒喝声,这样的决裂,带着刻骨的恨意。
“只要你将朕要的东西交出来,朕自然会替她找大夫。”
谁的话如此的寒人,冰冷之中没有丝毫温情?
“萧逸远,你若还是个男人,就知道你能有今日,全是因为水云儿!”
“看来伊相是不准备交出来!行刑!”
“不要——老爷——”
“啊——”一声声痛绝的惨叫在她耳边响起,那苍劲的声音如刀般割着她的心!让她好疼,好疼,疼得好似呼吸空气都变成了尖刀,随孔而入,将她的分一寸肌肤滑得鲜血淋淋。
“萧逸远,你不是人,你住手——”带着颤音的娇弱女音,她这一次听清了,那是她的贴身侍女——莺歌。
浑身如被火烤的伊水云费力的掀开了眼睛,然而入目的场景,却让她宁可自己是一个瞎子!
血,飞溅的血,甫一睁眼,便有一滴溅入她的眼睛。模糊的视线,也能看到,那被绑在高台之上的是最疼她的爹爹,而她曾经高高在上的爹爹,衣衫褴褛,血肉正被一块块的割下来。
这一定是梦,一定是一场噩梦!
她这样告诉自己,可是那惨痛的叫声,为何这般的真实?那浓烈的血腥之气,为何这样的刺鼻?
不要……
她好想开口阻止,可是她张开了口,却火辣辣的痛,发出的那一丝虚弱的声音早被爹爹的惨叫声,已经抱着她的莺歌咒骂声淹没。
于是,她就这样睁着眼睛,看着她的父亲在她的眼前被人一刀刀的凌迟。
她好想闭上眼睛,却好似被什么撑住了,闭合不上。
“水云儿,萧逸远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他太冷情,不会待你好。”
“那不过是爹爹对他心有芥蒂!”
“水云儿,萧逸远野心勃勃,是一个帝王之才,而伊家要长保富贵荣华,这样的人不能留!”
“爹爹,如果水云儿嫁给他,日后他登基为帝,水云儿便是一朝国母,伊家将会荣耀长胜!”
“水云儿,爹爹不会允许你嫁给他!”
“爹爹若是不答应,水云儿便在此长跪不起!”
“……”
在那血肉横飞之中,过往的一幕幕浮现,一刀刀的凌迟的是她的心。
这就是她的报应么?她如此作贱自己去苦苦爱着一个男人,换来的就是这样的下场?如果她要为她的愚蠢付出代价,那么就要让她一个人承担就好!
“够了!童御医!朕不要他死!”森寒的声音猝然响起,立刻有人冲上前去为在这样折磨下,仍然还有一口气的伊询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