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衍到底哪一点不好？思衍有哪里是比不上阮妤的吗？”顾修林觉得在这件事情之上并没有什么难选之处。

“好不好是很难权衡的，因为在爱情里并没有好与不好的区别。”宁宇东回答道，目光笃定而深远。

顾修林自然知道这样的道理，宁宇东的一句话又让他想起了季龄薇，是的，他对她那般好，但是她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郁明川的身上，尽管自己所爱上的根本就是一个恶魔，但是爱情真的很难简单地用好或者不好来辨明，因为这真的没有一个准确的标准，只是在你的心中存在那样一个可以衡量的天平罢了，结果到底是谁更胜一筹，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顾修林别过脸去，脸色还是很清冷：“我的话就到这里，虽然思衍不让我告诉你，但是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该告诉你。”

“那我是不是还应该为你的坦诚而谢谢你？”宁宇东不屑地勾起唇角。

“不要摆出那样一副不屑的样子，你知道吗？顾思衍那女人有了你的孩子，她想要那个孩子，但是却害怕给你带来压力，所以打算跑到国外偷偷摸摸地把孩子生下来，这样一个女人，你觉得你真的可以无动于衷吗？”顾修林有点愤愤不平地说道，为顾思衍的牺牲和善解人意感到不值得。

宁宇东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地盯着满是条纹的被单，眼中突然有股温热的液体几乎要呼之欲出，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得承认，他是欠了顾思衍很多。但是顾思衍的爱情却是他要不起的。因为他没法给予顾思衍一份公平对等的爱情，那样的话，这份爱情总是会偏倒向某一方。

顾思衍横了他一眼，也不想再与他多说话，于是就甩手离开了。

在关上病房的门的时候，他正好碰见了阮妤，阮妤看着他的眼神满是愧疚，但是他却并不领情，他不屑地扫了阮妤一眼，然后就快速地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阮妤的心中并不好受，那样一种看着小三的眼神，她如何读不懂呢？但是这也情有可原，毕竟，她的确是那个毁了别人婚礼的人。

她咬了咬唇然后推门走了进去，她立马换上了一抹笑容：“医生说很快就过来为你做检查。”

宁宇东的情绪却明显变得低落了，他听到阮妤的声音，于是就马上回过神来，因为不想阮妤也为顾修林所说的事情而深感压力，所以就赶紧换上了灿烂的笑容，但是这样勉强而来的笑容多少显得有点虚假：“嗯，好啊。”

阮妤眼尖，一眼便捕捉到了宁宇东眼中的那抹不自然还有敷衍，她知道顾修林一定对他说了什么：“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呢？当然了，我这不是要你一定要告诉我的意思，说不说都由你。”

宁宇东沉默了，良久之后才艰难地开口道：“顾思衍有了我的孩子了。”

阮妤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像突然变得不再那么敏锐了，她刚刚听到了什么？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在那一刻处于了一种混沌而模糊的状态，她好像没听清，但是其实她听得十分真切，只是不愿意去承认那样一个事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