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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噩耗初闻(第2 / 2页)

“什么!”林三川蹦了起来,不敢置信的吼了一声。

裴然淡淡的道:“当日刘先生带着刘夫人来了这里,刘夫人当时已经快不行了,听刘先生说,刘夫人是为了带着他看病,在奔波的路途中感染了恶病,已无药可救了。后来没多久,刘夫人便病死了。而刘先生走的那天,正好是刘夫人七七四十九天的祭日。”

林三川颓然坐在椅子上,他喃喃道:“那为何,为何刘先生要说谎话!说刘夫人还活着,刘夫人还要过生辰?”

裴然微笑道:“人之躯体,臭皮囊罢了,与魂灵共舞,方能超脱。刘先生有大觉悟,来,喝!”

林三川说不想醉,却又喝醉了。

但这次他醉的不厉害,没到两个时辰便醒来,离了裴府,往临安行去。临安的西城门正要打开,一辆马车就停在城门外。林三川认出,这是秦熺的马车。他心下愧疚:“这秦先生该不是就窝在马车里睡了一觉吧!”他想上前去赔个不是,但那马车已进了城。当他也进了城后,就见马车往南而去。他心道:“待改日再说吧,还是先回去把刘夫人的事儿告诉公子!”想罢,他便往北而去。

秦熺站在阔别了两年之久的秦府门前,也说不上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有怀念,有愧疚,还有一丝厌恶。

伊贤抱着孩子笑道:“相公,这就是你家军?”

秦熺点点头,道:“不错。”

伊贤道:“我还以为相公家会有多阔气呢,但现在看,还没我们村子里那地主盖的新宅豪华。”

秦熺淡淡道:“他最爱装模作样。”

嘎吱,大门开了。

“熺,熺儿?”

“不孝子拜见父亲大人!”

秦熺喊的声音极大,但却没有蕴含一丝感情,伊贤不解,在她看来,秦熺在没来临安之前,对秦中徽还是颇为尊敬与思念的。她刚要随秦熺一起跪下去,却被秦中徽叫住了:“行什么礼,快,快进家!”秦熺看着阔别两年,但已沧桑的不成人样的秦中徽,又听得他说家这个字,心中一颤。伊贤放下了心,在她看来,自己这个权势滔天的公公,也只是个慈祥的老人罢了。

秦中徽已是老泪纵横,他驼着背,像是个老仆般将自己的儿子儿媳迎进了家里。秦中徽招呼二人入了自己招待客人的屋子后,便喊道:“快,快给少爷少夫人上茶,上点心!”

秦熺道:“爹爹,别忙活了,快坐吧。”

秦中徽与秦熺三人保持着距离,他目光热切的看看秦熺,又看看伊贤怀里的孩子,但他始终不敢走上前一步。

“熺儿,为父的信,你收到了?不对,就算再快,你收到信也要三四天呐?”

秦熺摇头道:“我跟贤儿是自己要来的,当给爹爹发完家书的第二天,我便跟衙门里告了假,赶往临安来了。”

秦中徽欣慰一笑,道:“好,好啊!伊贤,这孩子可起名了?”伊贤一愣,听得秦中徽是在跟自己说话,赶忙回道:“还没呢,就等着回临安,让爹爹您给取一个呢。”

秦中徽点头道:“好,你也是个好孩子,老夫在这里谢过你照顾熺儿了!”

伊贤道:“爹爹,您可别这么说!”

秦熺淡淡道:“爹爹,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秦中徽微笑道:“为父已经想好了,叫做思归,秦思归。”秦熺闻言一笑,把要流出的眼泪给憋了回去,他道:“爹爹,今日您就别去衙门了,好好瞧瞧孙子,明儿个我就跟贤儿走了。”

秦中徽虽然早想到了此节,但也不免一怔,过了半晌,他点头道:“再过几日吧,为父跟你们一起走。”

秦熺皱眉道:“爹爹,您是一国宰相,您能走到哪里去?”

秦中徽笑道:“为父已经决定了,上折子,告老回乡。”

秦熺不敢置信的盯着秦中徽,颤声道:“爹爹…您说的话可当真?”

秦中徽点头道:“为父已经老了,折腾不动了,只要你们夫妻二人不嫌弃为父这个累赘就行了。”

秦熺强压住内心的激动,缓缓道:“好,爹爹,你终于想明白了!贤儿,快让爹爹抱抱思归。”

伊贤笑道:“好!”

秦中徽甩了甩颤抖的手臂,抱住了自己的孙儿。那可爱的小娃娃去揪他的胡子,他就把头低下,那可爱的小娃娃要去揪他时耳朵,他就侧下头。看着小娃娃笑的开心,秦中徽只道老天待自己不薄。

下人把东厢房收拾了出来,给秦熺夫妻三人住。随后,秦中徽带着秦熺出了门,奔走相告,自己的儿子回来了,孙子回来了。伊贤心下的芥蒂已完全解开,她现在倒感觉自己在没来之前的那些害怕,有些可笑。

一连奔波了几日,伊贤的身子已快散架,她给娃娃喂了奶,哄着睡着了以后,便上床去歇着了。但还没躺多一会儿,伊贤便翻身坐了起来,掀开被褥,左右摸着床板,也不知在寻些什么。过了片刻,伊贤铺好床,蹙眉暗道:“这床怎的睡起来这么不舒服?”伊贤本是农家姑娘,打小就过惯了苦日子。她还记得,幼时家里兄弟姐妹多,一张床睡不小,她娘亲便在凹凸不平的地上铺了张单薄的床罩,让她们睡在地上。

想到此处,伊贤忽的笑了起来,自语道:“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变得娇气起来了。”想罢,伊贤便重新躺到床上,忍受着说不明到不白的难受滋味儿,沉沉的睡了下去。

临安,驸马府。

林三川还没进门,他的胸口便挨了一拳,这一拳打他是五脏六腑都要拧在一起了。林三川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吐了半天酸水儿后,抬起头,嘟囔道:“你打我做什么?”

许东芝揉了揉粉拳,微笑道:“奶奶我都醒来一个多时辰了,你还没过来请安,你说奶奶该不该打你?”

林三川讪笑道:“该打,该打……”

许东芝满意的点点头,道:“行了,去吃饭吧。今日奶奶要出去一趟,你就跟漉竹相互督促着练功。”

林三川闻言狂喜,简直比入洞房那日还要欢喜。但他却是愁眉苦脸的说道:“这没奶奶指导着练武,我这都不晓得该怎么打拳了。”

许东芝微笑道:“不晓得该怎么打拳了,那就去吃喝玩乐。你心里不就是这么想的么,奶奶一走,你就自在了,就可以撒欢儿了。”

林三川忙的解释道:“奶奶,你可别冤枉我啊!”

许东芝脸色蓦的一沉,冷冷的说道:“你再说半句谎话,奶奶就踢死你。说,奶奶要出去,你是不是很欢喜?”

林三川沉吟不语,只是轻轻颔首。

许东芝笑道:“这才是好孙儿。”

霎时,只听“嘭”的一声!许东芝这一语未毕,便在林三川的肩头踹了一脚。林三川捂着肩膀佝偻在地上,喊道:“我都说实话了,你怎的还踢我!”许东芝嫣然笑道:“但奶奶没踢死你。”

说罢,许东芝便蹦蹦跳跳的走了。

林三川翻身起来,在地上啐了口唾沫,转脸又欢天喜地的进了驸马府。

“你说,刘夫人死了?”

董平捏碎了茶杯,碎片渣滓辞入了他的掌心。一旁的杜鹃忙的用手帕擦拭起董平的手掌,随后又细心的给他包扎起来。

林三川点头道:“正是,坟我也去瞧了,立了有些功夫了。”

董平嗤笑道:“刘夫堂,你该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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