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荡的鬼魂要么吞噬许多别的鬼魂变成厉鬼，要么在一定时日后魂飞魄散。

因每个人的命运轨迹不同，死后能在尘世间滞留的期限也大不相同。身上功德越多，能停留的时间越长。

这只女鬼身上的功德金光是楚青璃的两倍，楚青璃死了八年多，前两天才魂飞魄散，这只女鬼恐怕死了将近十五、六年了。

难怪她如此懵懂，十六年对一只鬼魂而言实在太久，久到她遗忘了一切才可怜的魂飞魄散。

“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你记得自己死了多少年吗？”

“你记得你是怎么死的吗？”

无论苏卿若问女鬼什么，女鬼都拿那双澄澈懵懂的眼神看着苏卿若，就是不回答一个字。

她是真的听不懂。

苏卿若抬手扶额。

这可麻烦了，她需要鬼魂心甘情愿的献祭，若是懵懂无知的鬼魂，她要如何跟人家做交易？

这只女鬼已经魂飞魄散了，魂飞魄散二十一天后，将会化为虚无，彻底消散于天地间。

面对一只没有记忆没有神智的女鬼，她要如何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跟这只女鬼达成交易？

头疼。

当然想让她放弃吞噬这只女鬼她是不甘心的，毕竟吞噬这样一只女鬼，抵得上吞噬十来只普通鬼魂了！

苏卿若硬着头皮，对女鬼说：“你已经魂飞魄散四天了，你知道吗？是我用内丹将你的灵魂碎片引来暂且凝聚成形的。十七天后你将会彻底消散，在消散前，你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你不想报仇吗？”

女鬼依然懵懂，不知苏卿若在说什么。

苏卿若抬手揉了揉眉心，目光一扫四周，忽然落在一丛小灌木上——

“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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