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家主正拭目以待,长子会带来什么样的世外高人与自己会面。
客人未至,一众年轻人已在厅前聚首。
“井山、井石,听说你们已经拜精通医术的世外高人为师?”胡家孙辈唯一女子胡井冰问道,她生得特别消瘦,嫁人都已好几年,还没开枝散叶。
“不错,冰冰,我懂你想问啥,待会我求师尊为你夫妻二人诊诊脉,开个方子,抓住机会求个子女。”胡井石是长房义子,从小照顾这个青梅竹马的表妹,捞着机会当然献上殷勤。
“谢了,井石哥!”胡井冰听到“冰冰”二字,俏脸一红,低头谢道。
脸颊还肿着的何经荃在一旁干咳两声,他入赘胡家多年,风言风语总听过一些,自己偏偏文弱,见二人不断耳语的亲昵状,醋意上来又束手无策。
“姐夫,你可昏迷了好几天,现在没事了吧?”胡井彦拍了拍何账房肩头。
“哎,可怜我一心想为二房争些颜面,眼看长房得势坐大,你三房如何能忍?不如……”何经荃低声细语道。
胡井彦摆手打断他话,道:“姐夫都这样了,还不忘施展权谋、勾心斗角,我们三房只需做好分内之事,日后就算分了家,也自有口饭吃。”
突然,在胡家老大的带领下,五个怪人走进堂内。为首者就是福大人,他今日没有用斗篷包叠,而是戴了一张白底血纹的面罩,露出一头银白长发。与他并排的是化名“古天乐”的山海族巫蛊师骨乐天,依旧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
后面还有三个人,一个青年男子手中握着根翠玉般的竹笛,头发缚成一束,披半截绿色绸衫,露出上半身,胸口纹着十条头尾相连的锦鲤。
还有位高大的凯甲武士,头盔上竖插两枝尖锐的犄角,两把长刀系在腰间,威风凛凛。
最后跟着个骨瘦如柴的女子,容貌清秀可人,但瘦得眼眶深陷,眼珠子密布红血丝。
“胡长老安康,我身边这位是医术大师古先生,后面这三位依次是演奏家叶青竹、一刀流武士石勇、病美人李师师。”化名福大人的山海遣族狐丘白主动介绍道。
“远来都是客,五位尊师请上座!”胡世焕起身迎客。
“青竹,你们几个年轻人一起多交流,我俩老家伙来陪胡长老饮茶。”狐丘白使了个眼神。
“也好,井山你们和几位尊师多聊聊。可惜老三林简不在,他倒也喜欢舞文弄墨,吹拉弹唱。”胡林普一边安排端茶一边惋惜道,“三弟亲自去远方一位贵胄家运粮,因而不在。”
不多时,狐丘白一伙人与胡家老小便打得火热,叶青竹吹起了长笛,武士抽刀起舞,病美人与弟兄几个推杯换盏,饮酒助兴,她几轮豪饮,却面不改色。胡世焕对骨乐天的医术笃信不已,当场服下益寿灵丹……
忽地,一声玉碎。
笛声迷乱宫商止,刀光剑影杯筹停。
胡世焕捧着胸口,嘴角不断有黑血溢出,眼神从震惊、不解变成了绝望,但整个人仍直挺挺地坐在那里,默然无言。
“福大人,我父亲他……”胡林普正沉醉在笛声中想入非非,见状被吓了不轻。
“死了。”骨乐天漠然答道。
“尊师不要说笑!他老人家明明还好好地端坐着……”胡林普尴尬地笑道,起身想去探看。
“夺!”一把三尺长刀爆射而来,钉入墙面,阻住胡林普的去路。
“老夫给他服的不是什么长寿药,乃是蛊毒,听话虫。你们几个,不想死的统统都要服下!”骨乐天说道。
胡井石、胡井山兄弟俩酒醒了一半,交换了个眼神,双双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