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刘海一股脑拢到了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巴掌脸看上去比原来略显长了一点。不一会白皙的肤色就暗淡了下去;素雅的玉羽眉变成了英气不凡的剑眉,桀骜着上扬入鬓;原来的杏眼被眼部打的阴影拉长,看起来添了一丝神秘感;鬓际、鼻翼都打了不同深度的阴影,初看下倒是添了一份岁月的痕迹。
其实她可以让自己变得更难认一些,比如在光滑的面部添上些小疮、小痘什么的。但人嘛,总有些臭美,尤其想到往后都可能要以这个样貌示人,如果变得太丑,每天看到那样的自己,她怕自己忍不住恶心。
她也想过剪下些头发沫,黏起来冒充胡子,但后来想想,还是别画蛇添足了,现在这样就已经大变样了,再整那些幺蛾子,到时候穿帮的几率也大不是,再说太假就过了。
看着水中的自己,还是比较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快速收拾好东西,准备继续跑路。可接下来到底该往哪个方位走才能有人家呢?
对了,她想起来了,此时的天罡方恰巧是临四孟之地,往左边走就行咯。
“左边,左边正好是上游,应该有戏。”子瑶愉快的沿着溪水往上游方向走去。
而与此同时,一匹黑色骏马,敏捷的穿梭于茂密的林中,踏的地上的树枝嘎吱作响。马背上的人用半块铜面具罩在左边脸上,身着一袭普通的黑色布衣,黑色布条绾起的青丝飞扬在风尘中。可即便是极为普通的打扮,也遮不住如虹的气势和俊逸不凡的眉宇。紧抿成直线的唇,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南平城内的驿馆中,擎烈正俯身在灯下画着画。一笔一墨勾勒出来的是一个穿着布衣的年轻女子,手中捧着一块白色的玉块,笑的灿烂……
擎烈停下笔,呆呆的看着自己刚画下的画像,蹙眉!他怎么心不在焉间就将这一幕画了出来呢?将纸一团,本想就着灯烧了,可就在此时,门外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擎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说道:“请来吧!”
烈焰进屋后,还没等跪下,上首的擎烈就问道:“查的怎么样?”
烈焰一吞口水,说道:“殿下,属下已命人今夜去汪太守府,将那账本盗出”
擎烈嗯了一声,便不再搭理下首的烈焰,自顾自的想起事来。过了一会见烈焰还不走,冷声问道:“怎么?还有何事?”
烈焰一拱手道:“殿下,城门口传来消息,说是迎娶侧妃的队伍在城外遇到山匪袭击,侧妃娘娘,侧妃娘娘她”
擎烈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沉声问道:“侧妃怎么了?”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中充满了浓浓的紧张,可是烈焰却注意到了。因为注意到了,这下更心颤了。
猛吞一大口口水,大声回到:“据报,侧妃娘娘遇袭身亡。”
死了?擎烈有些不信,为什么不信他自己也说不清。印象中,那丫头总是一副自信的样子,一副胸有成算的样子。哪怕狼狈不堪,那股气势却始终不减。
擎烈不管怎么说也是上位者,他明白气势的重要,很多时候能不能成功,除了靠努力,靠天赋,还需要靠点运气,说穿了就是一股气息,也可以称之为气势。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气势,强中强、强中弱、弱中强、弱中弱,而不同的气势更是决定了人不同的生命层次。
而那丫头的那股气势,隐隐间竟有一种让他这个上位者都甘于臣服的味道,就好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