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玉“噗嗤”笑道:“我还不了解您那些心思,以前阿近整天腻在您身边,您觉不着,现在您怕他辛苦,免了他的早晚请安,几天都见不着一面,就觉得跟少了什么似的,见了面就想多留他一会,我整天在您跟前晃,这不正应了那句话‘远香近臭’”。
阮夫人被文玉的一番话逗笑了,道:“你这孩子,也学会没大没小了,居然打趣起娘亲来了。”接着又道:“要说远香近臭,香的也是你,臭的是他。女儿家长大了就是别人家的了,你还能陪在娘亲身边几年?想到有那么一天,我都难受。”
杜文玉嘟囔道:“您这是又想到哪里去了,没影的事呢,您想他干什么。您要真舍不得我,不能给我招个上门女媚。这样我就不用离开您身边了。”
阮夫人哭笑不得道:“胡说,上门女婿哪有好的,真正有志气的好男儿,哪有愿意入赘的。你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杜文玉为难道:“这还不是您提的头,我顺着您的话意说罢了,又成了我的不是了。看来我是多说多错,以后我来看您,就做那锯嘴的葫芦,那,就这样的,一句话都不说”,说着用手捏着嘴,做出说不出话的样子。
又将阮夫人逗乐了,“你这孩子,你真要成了这样,那娘亲还不闷死了。真成了个小魔星了,说不得了。”阮夫人伸手拉住女儿的一只胳膊,另一只手是捏她的鼻子道。
林妈妈站在旁边,看着母女俩在那逗笑,心理甚感宽慰。夫人的身子大有起色,现在一觉能睡两个时辰了,看来以后只要细心调养,就会逐渐康复了。记得老爷刚走那会,夫人就没睡过一次好觉,恨不得半个时辰就要醒一次,醒来就很难再入睡,每晚都要点安神香助眠才行。这半年过的可真不容易啊。
杜谨有事不在府里,杜文近的武术课挪到了晚上。跟吴凤起学完了当天的课程,就磨磨唧唧挪到吴凤起身边,提了请他给家里院子起名字的事,吴凤起没想到杜文近居然还记得此事,拿来笔墨道:“我提几个,你记下来,由你母亲和姐姐参详再定。”
想到能跟娘亲和姐姐交差,杜文近很乐意地答应了。
思索了一阵,吴凤起道:“早木茂盛谓之荣,好和不争曰安。你母样的院子就叫荣安院吧,希望你们府上以后枝繁叶茂,荣辱不惊。至于你姐姐的院子。”吴凤起想起那双洞察世事的双眼和温柔娴静地笑脸,道:“就叫听雨院吧。”
杜文近很认真地将吴凤起说到的两个名字“荣安院”、“听雨院”记了下来,他已学会写好些字了,但运笔还不是十分熟练,字写得也很生涩,“听雨院有什么说法?”,这得问清楚了,不然姐姐一问,自己什么都答不上来,又要说自己不用心。
吴凤起沉默半晌,道:“目之所及,心之所至,莫不如坐听雨打芭蕉,你姐姐应该会喜欢这两个字。”
杜文近一个只读过《三字经》,《论语》还只初涉的总角小儿,哪懂得吴凤起话中的含义,只默默将先生的话记在心理,想着若是姐姐问起,就这样回答就行了。
“还有哥哥的院子呢,先生一块起了吧。”
虽然没见过杜长远,但见过书房里他留下的一些书的批注,观点精僻、笔锋犀利,一个纵横沙场的少年将军有如此见识和气度,在吴凤起看来完全当得起“英雄”二字,略一思考道:“你哥哥的院子暂叫做挽星院吧,若是你哥哥回来后不乐意,他自己再改。”说完,又回问道:“我看你父亲和你兄姐学识、见解都不错,怎么以前没给院子起名字呢?”
杜文近皱着眉想了半天道:“我也不知道,好像一直都没有名字,也没有人想着起名字。”
吴凤起也没多问,笑着道:“这几个名字,你可都记好了,待回让你母亲和姐姐过目一下,顺便让她们看看你的字近步了没有。”
“嗯。”杜文近笑呵呵答应了。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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