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门口,杜文玉又转身对杜文近道:“阿近最近进步很大,中午我让厨房加道花菇鸭掌,算做对你的奖励,你以后要认真跟两位师傅学习,知道吗?”
杜文近一听有好吃的,喜不自禁,连连点头,不等杜文玉走出院门,就跳到吴凤起身边道:“先生,中午有花菇鸭掌吃了,你吃过没有,可好吃了。不信你问杜谨。”好似杜谨说的别人就会相信似的。
吴凤起笑道:“没吃过,今天沾阿近的光,可以一饱口福了。”
“刚才阿姐说要出远门,先生知道是去哪里吧?”杜文近抱着吴凤起的胳膊,脑袋一晃一晃地问道。
“等走的时候再告诉你,对了杜谨也要一起去,所以别想着可以偷懒躲滑。”吴凤起道,他相信,三小姐定会让阮夫人同意的。
“噢”,杜文近一听杜谨也要跟着去,好似受了打击,神情不似刚才兴奋,杜谨比吴先生还严苛,他要跟着一起去,累都累死了,哪还有精力玩呀。
杜文玉将吴凤起带阿近和杜谨去京都寻酒方的事对阮夫人一讲,阮夫人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同意,一想到那么小的儿子要出这么远的门,还要那么长时间,还没出门呢,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揪着,要是离得远了,自己还不知怎样牵挂呢。虽说阿近也不是天天过来荣安院,但知道他就在自己身边,阮夫人心理就踏实。
杜文玉也没讲许多劝服的话,儿行千里母担忧,绝不是一句空话,再多的言语也抹不去母亲心底的那份对子女的挂怀。她只是陪在母亲身边,聊阿近最近的进步,聊自己和哥哥小时候的淘气事,聊将来,聊阿近长大后会成为什么样子,聊着聊着,阮夫人叹了口气,道:“既然,你想他去,他自己也想去,就去吧,雏鸟总有长大的一天,我也不能一辈子把他关在笼子里。”这扇门总归要打开,自己不可能守护他一生一世,就像阿远,自己鞭长莫及,一切都得他自己担着。
“娘,你不用担心,现在宣州自京都一路都是治安清明的府县,他们到时走的又是官道,还有杜谨跟着,没事的。”杜文玉也是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认同了吴凤起的主意,所以很明白阮夫人的顾虑。
“希望如此吧,他从小从未离开过我身边,猛一要离开,我这心里…..”阮夫人黯然,接着又道:“你一定要将他们需要的东西准备齐全了,省得他们路上为难,跟的人也要好好挑一挑,这一来一回,一个多月呢,也不知阿近习不习惯。还要多带些银两。吃食也要多备些,万一半路上前不招村后不招店的,有钱都没地方买东西。”一句接一句,好似离了宣州,就是龙滩虎穴。
“这条路吴先生来时走过的,需要哪些东西,肯定都能想到,有他在呢,定能将阿近照顾好。”杜文玉安慰道。
阮夫人也知道自己有点杞人忧天,只在心里叹息,也不再言语。
得了阮夫人首肯,杜文玉派人通知了吴凤起和杜谨。
这厢,吴凤起和杜文近已将要用的东西准备了个七七八八,无非一些衣物和惯常用品。杜文玉不放心,得空又来查看了一番他们的行李,天气渐暖,见他们春衣有些少,做新的是来不及了,就命人去外面的成衣铺子买了几套大小合适的成衣先穿着,等他们从伏牛山回来,新衣服应该早已做好了。
准备了两辆马车,一辆是吴凤起和杜文近坐的,一辆专门放东西,杜谨和他挑的两三个功夫出色的护院骑马跟着。杜文玉又给他们准备了三百两的银票子和一些散碎银子供他们一路上花用。为怕有闪失,银票和银子吴凤起和杜谨两人各带了一半在身上。
这些准备工作都有专人打理,天黑之前就已准备停当。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了,吴凤起和杜谨都老神在在的。杜文近也不像中午刚得信时那么激动。只有杜方跟打翻了五味瓶似得,上战场的上战场,去远门的出远门,自己五大三粗的却得在家呆着无所事事,真没劲。于是凑到杜谨跟前神神叨叨的,杜谨可没他那弯弯肠子,半晌没明白他想干什么。杜方见杜谨这榆木脑袋老不开窍,直截了当道:“我也想跟你们去伏牛山,你们就带上我呗。”杜方回的更直接:“这是三小姐的安排,你想去,找三小姐说去。跟我说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