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杜长言在时每年都会带文远、文玉兄妹和阮夫来这里避暑,只是阮夫人自生杜文近后身体不好,而杜长言又有事在身,所以文近自出生后还没来过,这是是第一次来。他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杜文近口中的那个水车,杜文玉是知道的,有一条河正好从庄子里穿过去,为了灌溉农田方便,庄子上建了一个水车,已经用了好些年头了。
“河的那边有好大一片果园,结了好多的萍果、梨和桃子,据庄子上的人说,晚上可以去果树林里摸蝉呢,一晚上能摸上百个呢,庄子里有小孩多好都去摸,然后拿集市上卖,能卖不少钱呢。吴先生晚上要带我去摸呢。”
杜文近每讲一个有趣的东西,都要兴奋半天,连带着阮夫人和杜文玉也心情愉悦,直到厨房送饭过来,还意犹未尽,直道,待吃了饭也带阮夫人和文玉去看呢。
吃了午饭,因天气炎热,将文近打发回去后,杜文玉和阮夫人各自去睡午觉。
直至傍晚,热气稍微消散去后,杜文玉给自己和阮夫人佩戴上驱蚊的荷包,扶着阮夫人道:“这会热气下去了,菜园离得近,女儿陪娘亲去菜园转转吧,顺便采点来做晚饭。”
阮夫人应诺。刚出院门正巧黄清家的来请示晚饭,杜文玉道等她们从菜园摘菜回来再弄。
黄清家的自然相陪,在前面引路,紫滕和秋罗在后面跟着。
杜文玉他们住的院子外,还有一些零落的小院子,都是庄子上的仆从住的,他们都在黄清手下做事,帮着打理田庄。
主仆几个边走边聊,阮夫人开口道:“我记得黄清家有三个孩子吧,也不小了,都在哪做事?”
黄清家的长着一张圆圆的脸,眉眼弯弯,笑起来很是喜庆,听阮夫人问起自己的儿女,忙答道:“夫人记得没错,是三个,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长子今年十五了,跟着当家的在田里干活,女儿十岁了,跟在奴婢跟前学着做些家计,小儿子七岁,整日淘气地很,不是下河摸鱼,就是上树掏鸟,当家的说,待他大些定定性再说。”
阮夫人听后点点头,“你家那丫头叫黄蓁吧,还是当年老爷给取得名字。”
“可不是。”黄清家的笑道:“那丫头生下来,当家的嫌是女孩儿,就没取名,就一直二丫、二丫的叫到三岁,碰巧老爷和夫人带着二少爷和三小姐来庄子上,见孩子三岁了也没个名字,老爷就做主给取了个蓁字,庄子上的人都说,我们家蓁丫头是个有福的,能得老爷亲自取名。当家的因了这个对闺女倒比儿好了。”
“总算学聪明了,女儿才应该多疼呢,她能在你们身边几年?不趁着在家时多疼惜一些,赶明到了别人家,你想见一面都难。”阮夫人数落着黄清,又道,“赶明儿把那丫头领来让我看看,记得小时候挺清秀的,也不知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除了个子长高了,模样倒没怎么变,明儿一早,奴婢就将那丫头领来给夫人看。”黄清家的高兴地应道,若是女儿得了夫人的眼,可比留在庄子上有出息多了,希望女儿有这个福气。
此时正是盛夏,路两旁不知名的野花不知凡几,红的、黄的、蓝的、紫的小野花,有的呆呆地立在路边,有的害羞地藏在一旁的草丛里,一阵暖风吹来,鲜艳的花朵在绿绿的草丛中若隐若现,蜜蜂和蝴蝶也随着花瓣在风中起舞。
杜文玉见了如此质朴的野花心生欢喜,用手指着对阮夫人道:“虽是野花,比咱家园子里的那些花也不差。”
阮夫人点头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