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人双膝着地,跪着挪至文玉面前,俯身跪下:“草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王妃娘娘,还请王妃恕罪,草民确实有要紧的事要求见恒王,只因守门的太严,草民无法才用了这个法子。”
“什么事,我能代为转答吗?”文玉直觉此人不像说谎,可也不能听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然即使报到李辰景面前自己也不好开口。
“非是草民不信任王妃,而是事关重大,草民怕走漏了风声,只能面陈恒王。”那人很是坚持。
见那人仍不肯口吐真言,文玉也没办法,只好道:“如果你坚持要见王爷的话,也不是不能,只是在见他之前,是不会为你松绑的。你要一直被绑着。”
“草民无异意。但听王妃安排。”
既已说到这份上了,文玉也没继续问下去的打算,只让杜方、杜谨给这人换个房间,严加看管,等恒王过来交给恒王即可。
杜方、杜谨照办。
因了这一段插曲,文玉也没了游园的兴趣,只盼着李辰景说话算话快点来接自己,问清楚事情,自己才好安心。
许是李辰景听到了文玉的默念,午时刚才,李辰景带着武明、卫凡,三人骑了三匹马至观音庙。
将李辰景迎进厢房,顾不得寒暄别的,文玉就将有人要求见他的事说了,说完观察李辰景脸色,好似他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于是让杜方、杜谨将人押来。
那人重进厢房,见房里多了个年轻男子,心中猜到是恒王,却没敢冒然上前答礼。
还是文玉道:“你刚才不是吵着要见恒王吗,如今恒王就在你面前,你有什么话,快说吧!”并示意杜方、杜谨、紫滕、依兰先出去静候。等几人要出门,她也要跟着出去时,被李辰景一把拽住,“你就别走了,听听他怎么说。”
文玉无奈只好留下。
“你有什么事快说吧,本王事多着呢。”李辰景不客气道。
“不是草民有事,是草民的母亲有事,说是涉及到二十多年前的一桩命案,想请王爷主持公道。”那人说道。
“二十多年前的案子?”李辰景重复了一遍,与文玉互视一眼,不会是他们正查的那件吧!
“什么案子?”李辰景波澜不惊道。
“二十年前一位姓沈的公子被人陷害入了大理寺监牢,后来又死在了里面,草民的母亲是当事人之一,对当时的事知晓一二,是以想面陈王爷。”
姓沈的,估计就是沈星弦的案子了,看这人的年纪二十上下的样子,他的母亲年纪应也小不了,会是什么人呢。李辰景真起了要见一见的兴趣。
“你母亲现在住在哪里,本王现在就想见她。”
“我母亲就住在不远的山脚下,只是家母体弱,经常卧病在床,行动不变,所以才派小的过来。”
“不如你领我们去你家见见你母亲,你可愿意。”李辰景问道。
“承蒙王爷不弃,草民愿意在前带路。”那人俯首道。
“既如此,不如我们跟他一起去看看,看他母亲怎么说。”李辰景对文玉道,他确实对那个妇人的身份感谢到好奇。
“好,一切都听王爷的。”这种事,文玉自不会反对。
两人议定,一行人即刻起程,只是他们仍对这人的话半信半疑,是以双手仍被绑着,被安置在卫凡马前,与卫凡共乘一骑直奔目的的。
那人说的那个村子离观音庙并不算太远,他们一行用了小半个时辰就到了,行至一个茅草屋外,那人方开口到了。
这住的也太简漏了些,文玉心中叹道。
好似回应文玉的话,墙内传来一阵咳嗽声,“是我娘”那人说了一声,就想往屋子里去,谁知他被捆着,又坐在马上颠簸一路到了这里,刚迈了个小步,就栽倒向一旁,幸亏杜方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不然他真得摔个脸朝天。
武明给卫凡使了个眼色,卫凡站到门口,目光四下张望着,武明则轻轻推开木门走了进去,屋内很暗,只是靠墙的位置摆了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妇人,许是听到开门声,问了一句:“是许郎回来了吗,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可有见到恒王?”
武明并没有回答那妇人的话,将屋内扫视了一眼,没有发现可疑之处,才退了出来,朝李辰景点点头。
李辰景示意杜方将那人放了。
得了自由,那人急忙推开门进了屋里,大步朝着睡着的妇人喊了一声:“娘,我回来了。”
“回来了,刚才进来的不是你吗?”
“不是,娘,我扶您起来,你看我将谁带来了。”年青人边说边扶着那妇人坐起来。
文玉跟在李辰景也进了那屋子,透过屋内昏暗的光线可以看到那中年妇人,年纪约四十岁左右,头发花白,因了生病的关系,面色腊黄,精神不是很好,眼睛睁起来也很费劲的样子,可仍强睁开眼望向李辰景和文玉的方向。
“他们是?”那妇人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儿子。
“娘,他就是当今恒王殿下,还有他的王妃。”年青人激动地道。
“真的?”妇人很是激动,语气中带着不敢置信。
“是真的,娘,您不是有冤屈要申诉吗?如今恒王殿下就在您面前,你有什么话都说出来吧,不用憋在心里了。”年青人道。
妇人听了儿子的话,似是勾起了伤心事,眼睛如泉水般涌了出来,挣扎要她儿子扶她起来要跟李辰景和文玉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