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晚照和云破晓大婚的第二天,觞帝在早朝上宣布退位。一时之间,震惊朝野,百官哗然。
唯有定国侯一脸平静,在觞帝宣布退位的同时,他也宣布了退出朝堂。
这,传说中的君唱臣随么?陛下要退位,定国侯也跟着退下了?这是要杀众朝臣一个措手不及啊!
当然,这只是蠢货们的想法。聪明的人都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定国侯是急流勇退,把舞台留给自己的儿子。也有人现在才想明白,为何觞帝已经给了定国侯那般荣宠,还要继续给临家大公子加官进爵。册封一个正五品的定远将军,对于临家大公子来说,身份没有尊贵到哪里去吧?
原来,陛下是早就打算好了。
有人暗叹陛下深谋远虑,有人感慨定国侯才是真的老谋深算。不过,虽然朝堂上反对之声一片。其中,带头反对的便是左相,理由是皇上正值壮年,何须退位?
确实,觞帝看起来是正值壮年,可在无回宫那一次受伤已经让他的身体大不如前了。本来当皇帝就是个劳碌命,他比定国侯年轻,看着却比人家老了不止五岁。这是为何?不就是操心太多!
所以,觞帝坚持退位,尽管还是有人反对,可觞帝不是一般的雷厉风行。退位的旨意一下,太子没过多久就在一片争议之声中登基称帝了。太子登基称渊帝,改年号嘉义。
嘉义元年十一月,原太子妃,如今的苏皇后诞下一名男婴。太上皇大喜,赐名夙郁瑾轩,小名阿元。
阿元,阿元,这个名字……太上皇应当是对他的小皇孙寄予厚望的。
阿元洗三那日被太上皇赐名,今儿个满月,宫里更是热闹得堪比国宴。景王府的黄金马车很早便到了宫里,尽管景王的双腿早就好了,可他的黄金马车依旧无人敢阻拦。
延寿宫是如今太上皇和太后娘娘的寝宫,黄金马车直接驶到了这里。
是太上皇下的命令,说是等会儿要搭景王的便车一起去琼华宫参加小皇孙的满月宴。景王自是求之不得,跟皇兄一起去总好比跟着岳父大人一家吧。岳父大人隔三差五打扰他和镜儿的二人世界,他简直是不堪其扰啊。而且,不知道是谁给岳父大人出的馊主意,他现在不仅是自己隔三差五地出现,还去四月拍卖行买下无数美男,轮流与他家王妃制造“偶遇”。
女儿都嫁人了,还一直往她身边塞男人的,估计除了他家岳父大人,也没第二个了。如果换做其他人,肯定会担心自家女儿过得不好吧?可他不!他就是担心女儿和女婿过得太好!
景王对岳父大人颇有怨言,偏偏临晚镜这个夹在老爹和丈夫中间的人又是个不管事儿的。她会满足老爹的恶趣味,然后私底下再安抚被气得半死的景王。当然,后面多半于事无补。反正,某王爷当场都被气饱了。
“太上皇,王爷和王妃来了。”景王的黄金马车一到延寿宫,福公公立马滚着圆圆的身子进去报信儿去了。这福公公其实是被觞帝留给渊帝的,可他坚持要伺候觞帝,顺便把自己的干儿子小顺子送到了夙郁惜渊身边。
所以,偌大的皇宫里,虽然福公公只在延寿宫这一亩三分地活动,可耳目依旧遍布了整个皇宫。
“哦?让他们进来坐会儿。皇弟来得正好,陪朕下一盘。”这棋,每天和湘语下着太无聊了。他们夫妻几十年,下棋的机会多了去了,湘语棋品好,为了迎合他,愣是每次都能不相上下,久了就没意思了。倒是皇弟,不经常进宫,就算进宫,也不一定能满足与他下棋的愿望。原本平日里夙郁流觞也是不愿意与景王下棋的。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的是时间玩,倒是对下棋琢磨得越来越多了。
“太上皇,王妃也来了,王爷只怕不愿与您下棋。”有王妃在,王爷的心思怎么可能放在排兵布阵上?
这可是众所周知的,有景王妃在的地方,景王的眼睛就不会往其他地方放。
“哼,这个流景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小时候吧,对女人那是唯恐避之不及。现在吧,是离了镜儿丫头就跟三魂丢了七魄似的。”夙郁流觞不满地嘀咕。看他们小俩口手牵手走进来,他又适时地闭上了嘴。
现在可是说不得,皇弟听到不要紧,要是镜儿丫头听见了,指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
就连他那个皇后儿媳妇,可都是镜儿丫头这边的人!
“皇兄,我怎么又听见您在说我跟阿景的坏话呢?”自从改口叫觞帝“皇兄”之后,临晚镜是越叫越顺口了。反正,能让她占便宜的称呼,怎么喊怎么爽!
“谁说你们坏话了?朕一生光明磊落,要说什么当着面儿就说了,怎么会在背后嚼舌根子?”夙郁流觞眉梢抽搐,不怪他没有及时住口,只能怪镜儿丫头耳朵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