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夜色柔和,皎白的月光洒下来,倾泻在豪华得不成体统的河南王府上,琉璃瓦透着柔和的光,宛如夜间的小精灵。哒哒的马蹄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下人们看着过来的马车,认出那是主人的,赶忙迎了上去。车子停下来,跳下来的却不是河南王,而是长广王高湛。
“叩见王爷。”下人们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免了免了。”高湛摆摆手,转身撩起车帘,伸进一只收去,转过头对离他最近的一个下人道:“还不快搭把手扶你们王爷下来?”
“是,是。”那人连连应道,赶紧踏上马车去扶孝瑜。孝瑜咬紧牙关总算在搀扶下勉强下了马车,强忍着疼痛歪歪扭扭的回了府。
“王妃,王爷回来了,王爷好像……”小丫头犹豫要不要将王爷受伤之事告诉王妃。
正拿着绣盘的女子突然停下手里的活儿:“王爷怎么了?”极力克制的语气里还是听出了几分焦急,每次孝瑜进宫都要提心吊胆的,简直就像去地狱溜一圈一样。
“王爷好像受伤了。”小丫头小声道。女子扔下绣盘起身就要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下来,折回去翻箱倒柜的找了一番,站起来时手里握了一个金质小瓶子,抿了一下嘴,朝孝瑜寝房跑去。
高湛扶孝瑜趴在床上,孝瑜舒了口气,抓了枕头往头下一垫,退了下人,略显无奈的瞅瞅高湛。
这叔侄俩在外面还挺像一回事,私下却跟兄弟也没什么区别,本来两人就同年而生,孝瑜又是高澄的长子,高澄整日忙得团团转就将孝瑜送到娄太后那里,两人一起长大,也没多大约束。
高湛靠着床边坐下,凤眼轻挑:“你这大哥做的可真够到家的。”半是开玩笑地看了一眼孝瑜。
孝瑜单手撑起脑袋,咧了一下嘴:“九叔又嘲笑我了,唉!我有什么办法,父王若在我还用受这罪?”
高湛转头看了一下孝瑜的臀部,下手是重了些,猩红色的长袍透着黑乎乎的血迹,轻摇了一下头,正欲抬手解开他腰间的金色腰带,孝瑜却抓住他的手:“这点小事就不劳九叔费心,一会儿吩咐下人去做就行了。”
高湛收回手:“你还是先上药吧,这伤口万一染了什么脏东西可就不好了。”
孝瑜无所谓的瞅了一眼腰际:“这点小伤要不了命的,还好是娥永乐那厮打得,要换成刘桃枝,估计这会儿我得跟父王会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