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又是“轰隆”一声巨响,放佛整个大地都因此而剧烈的震动了一番,大厅内的光线都随着震动而剧烈的波动紊乱。沉重的斧钺在地面上砸起巨大的烟尘,碎石伴着音波和冲击波向四周扩散开去,最后跌落在距离它们原本所在极远的地方仍旧翻滚不休。可见撞击发生时的冲击力之强之大。千钧一发之际,陈杰和石穿下意识撒开了手,各自以一个无比狼狈的姿势向身后躲闪开来方才躲过了这声势骇人的攻击。此刻距离五步左右透过飘飞的烟幕遥遥相望,平息着震荡不已的心神。
“这……这又是个什么东西啊!?”陈杰声音中都带着些哭腔似的向石穿喊道,声音中的恐惧根本无法掩饰。她这些时日以来连番遇险,有好几次更是直接从生死边缘打了个来回,按理来说心智应该更加成熟了才是。可刚刚那一刹那,死神又是如此轻易的贴近了她的脸蛋险些就与她来了一次甜蜜亲吻。巨大的恐怖感再次袭来击破心防,让她根本来不及准备只来得及后怕。
如何不惊?如何不怕?毕竟,再如**敢她也还只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外表再如何精明强干在这种时候也终究是个需要人保护、释疑、安慰的角色。
但是石穿没有回答陈杰的问题甚至没有稍作安慰,更没有像电影中男主角常干的那样:一个箭步冲到美女的身前,豪气干云挺起胸膛做出一副想要动她先动我的英雄姿势。相反,他弓着身子螃蟹般挪动着脚步与陈杰拉开了距离,慢慢绕到了那披甲武士的身后。丝毫不理旁边那楚楚可怜的美丽女孩儿如何眼神幽怨。
烟尘如缓缓拉开的幕布,由浓转淡最后彻底消散。经过一番震荡,披甲武士身上沉积的灰土簌簌而落终是露出了里面花纹繁复且又黑又亮的盔甲。盔甲的式样有些古怪,不知是用什么技术锻造而成与西欧中世纪着名的板甲有些相似,却又明显在关节连接处和胸口要害处的甲叶处理有些不同。盔甲呈现出黑亮的颜色,即使是经历无尽岁月风雨依旧不掩其醇厚的金属光泽,只一看便知道它的沉重和坚固。
石穿一边观察,一边缓慢移动着脚步同时将三棱军刺抽在了手里。想了想最后又摇头将它放了回去,反而将一直挂在腰间那像弩一样的金属举了起来。双手平端着慢慢对准了那黑甲武士的脑后。呼吸开始放得平稳。
黑甲武士没有击中目标却也没有表现出怎样的焦虑,没有表情、没有声音没有多余的动作,就好似它真的是一个专门取人性命的幽灵是那传说中的黑白无常。缓慢的扭转了身形,一双闪着碧绿光泽的眼孔四下里逡巡着似是在寻找方向。
当它正对着陈杰时,遮面盔下的两道绿光忽然一闪,沉重的斧钺再次被抬离龟裂的地面高高举起。如山岳般的身躯轰然向身前踏了一步,逼向跌坐在不远处的陈杰。一步走下,大厅内又是一声“轰隆”伴着甲胄铿然作响。
陈杰先是看了看远处见死不救的石穿眼神更加幽怨,又看了看那不断逼近的黑甲武士和它的脚下,双眼顿时一凝。
她此时已经可以确定地面上那些纵横交叠的脚印到底是如何形成的,更明白为何那些脚印会如此的清晰完整。可正因如此她非但没有感到任何欣喜反而更加的害怕。别说被那砍头刀一样的斧钺砍中会怎么样,即使是被这巨大的家伙踩上一脚恐怕就会立刻筋断骨折变成无法治愈的残废。而这个关键时刻,那可恶的石穿竟然没有半点绅士风度,居然把自己一个弱女子丢在了如此险地!
“轰!”又是一步落下,轰隆声打断了陈杰的胡思乱想,击飞的碎石扑面而来砸在她遮挡头脸的破旧棉服上。棉服虽厚却依旧把她砸在龇牙乱叫。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不敢再有所耽搁。心头的惊怖、希冀统统都被强烈的求生**所压制,涣散的心神一下便坚若磐石。那好看的眼睛眼神骤然凌厉,正所谓:求人不如求己,绝处才能逢生,兔子急了能咬人,狗急了……
只见陈杰一下直起身子蹲坐在地上慢慢蓄力。眼看着头顶巨大斧钺当头砸下的那一刻,她修长的双腿突然发劲,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一个滚翻便在三步开外彻底躲开了这次劈砍的范围。被舞蹈和跆拳道锤炼经年的躯体协调完美,动作干脆而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这一次黑甲武士却突然变了节奏,原先那慢慢悠悠像机器人一样的动作忽然便得快捷,不等那斧钺砸落地面,它用无比巨大的力道强行终止了斧钺的下劈势头,在空中调转了方向再次奔着陈杰横砍而去。
光明的大厅内破空声呼呼作响,四下里烟尘飞散碎石乱舞。黑甲武士与陈杰一个追一个逃,一个凭借着巨大的力道一个凭借着灵巧无比的身手。眨眼之间已不知走了多少个回合,在生死边缘擦过了多少次轮回,其中险恶之处非当局者决难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