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军的旗号又打了起来,一面黑布之上裱着一个白色的“张”字,宣告张燕又不甘寂寞,要来给冀州混乱得如同烧沸的油锅里来上一瓢冷水。黑山军的领头人自然是张燕不假,不过这些都是孙协安排好的,张燕也被儿子张方说服,毕竟这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事情。
黑山军一出,中山国和常山国立刻就鸡犬不宁了,自袁绍身死,袁谭袁尚争夺嫡位,冀州各郡虽然名义上服从袁尚,但是也都是在观望,袁尚要粮可以给,但是绝对不会派兵支援,这也是袁谭带着三万人就敢打邺城的缘由,因为袁尚手里也不过就是三万来人。
冀州虽然这几年动乱较多,但是郡兵和袁家正规军想比,那战力还真是差了不少,何况是面对黑山军这些精简出来的精兵,基本上是一触即溃,各郡长官在先期打了几场惨败之后就开始龟缩不出,一边看着黑山军在郡县外面嚣张,一面派人去州府求援。只是这些郡府得罪审配在先,审配怎么可能派兵去剿匪?如果不是觉得吕旷吕翔兄弟二人碍眼,审配还真没那么好心。
却说黑山军这边,领头人是张燕,但是实际作战基本都是郝昭和张方两个人在负责,张方主打中山,郝昭就在常山活动。两个人的操作也完全不同,张方在中山仅仅是带着他的大队在各处骚扰,倒也没有杀人放火,但是从郡府发到各县的粮食和饷银,那就对不住了,出了城就必须姓黑了。郝昭是个发散的人,他本着人越多声势越大的原则,一边到处打击常山的有生力量,一边吸收各色人员,短短事件已经发展到了一万多人,只是他也知道孰轻孰重,黑甲骑基本是集中在一起,只执行打击任务,骚扰之类的事情就由那些小喽啰们去做了。
黑山军如火如荼地干坏事,吕氏兄弟二人却是火急火燎地赶路。一路之上,吕翔一直在骂审配,因为审配给他们配备的五百军士,数字倒是没错,而且一个个也都是带把儿的,可是这些人就没几个正常的人,要么是头发花白,要么是身残“志”坚。
吕翔骂骂咧咧,吕旷却真是个名将之辈,他给这些杂兵们分析了形势以及完成任务的光辉前景,这五百人的士气顿时就提了上来,而且对吕旷是俯首帖耳,俨然成了吕旷的自己人。这一日,二吕到达梁阴,再过去八十里地就是赵国郡城邯郸,吕旷见这一行人也是劳累,便让部队停止了前进。
“大哥,咱们此去赵国可能招到人?就凭这些人,别说碰黑山军了,就是碰到多点人,也是咱们被欺负的份啊!”吕翔摸到吕旷的身边,低声道。
“走一步是一步吧!”吕旷也是没底,“只要咱们能得胜仗,招人的事情就不是事了!”
吕翔没有问出个所以然,也就不再追问了,掏出酒来,自己喝了一口,又递给吕旷,吕旷也是口渴难耐,接过酒囊,正欲痛饮一口,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喊自己。
“前面可是吕旷将军?”说话的人一身短打,精神奕奕。
“什么人!”吕翔警惕地站起来,拔出佩剑,盯住来人。
来人却没有回答,只是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丝坠,拿在手里晃了晃。红色很是鲜艳,吕旷第一时间就看到了,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的来头。
“这位壮士,请问七小姐有何示下?”吕旷不知道来人的地位,但是还是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