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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弟,这个你放心,我会安排人手护送你和母亲一起的!”孙轻很得意他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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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子,还有我,父亲给了我一千骑兵,我会跟你一起的!哈哈,这是我第一次带兵,骑兵哦!”张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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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轻却没有任何高兴,说:“大哥,是我和母亲,还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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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什么意思?”孙轻没弄明白,“你和母亲不就是你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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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我们是指这山里的老老少少!”孙协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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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轻愣了一愣,叹了一口气,终究是没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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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猜猜!”孙协阴着脸,“将军说,如今山寨粮食匮乏,支撑不了这么多人一起走,所以只安排还在军中效命的家眷们转移,至于其他的孤寡之人,就自生自灭,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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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方看着孙轻,觉得他有点太过于计较,便劝到:“协子,他们这些人一起走,加重负担也就罢了,但是人这么多,会严重拖慢行军速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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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孙协没想到张方也这样想,对于张方也失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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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方对于孙协突然这么严肃地喊自己“少将军”也有点茫然,对于孙协眼里透露出来的失望之情也是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他并没有认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这乱世,人命比草贱,何况是些身残孤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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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如果你不是将军的儿子,如果你不是孔武有力的青壮,如果你没有子弟在军中效命,现在我告诉你,我要走了,你没什么用,带上你是累赘,你在这里忍饥挨饿,运气好也许能捡只笨山猪,运气不好,就只能等死,你会如何?”孙协不再看张方,他觉得这个世界缺少人情味,作为一个现代穿越者,他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洗礼,也没有受到什么天灾人祸,对于遗弃曾经生活在周遭的人,那种事能在电视上看到,却绝不是他自己能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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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气氛有点尴尬,大家都不说话,孙轻坐在火灶前,低垂着头,叹出一口气,张方则搓着手,想坐着又不是,想站着也不是,孙协倚着窗户,头撇向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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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娟儿放好了山猪,紧忙赶回来伺候孙协,推开门的一刻,却发现屋里的三个人都盯着她。娟儿看到三人神情都不对,连忙跪下求饶:“公子,少将军,对不起,奴婢没有敲门就进来,奴婢不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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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轻叹了一声,站起身,说:“娟儿,没你事,起来吧!协弟,同情这个东西还是不要的好,当年不是父亲同情心太盛,咱们也不用这样。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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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子,那我也先走了,你先休息吧!”张方紧跟着孙轻一起走了,屋里只留下孙协和还跪在地上的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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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儿,别跪着了,起来吧!”孙协看着娟儿一副惊恐的样子,顿觉怜惜,一边向床榻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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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儿这才爬起来,赶紧过来扶着孙协在床上坐好,才去衣架后面拿来水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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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还没洗漱呢,这粥都有点凉了,奴婢去给公子再去热一热!”说完先递上漱口水,待孙协接过,便端着陶罐出去,小心翼翼地带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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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协含着漱口水,腮帮子挤压着水在口腔里来回的冲洗。黑山军,其实和黄巾军没什么区别,不过只是张燕现在领着个中郎将的职位而已。这里有胁迫而来得百姓,无家可归的难民,做无本生意的土匪马贼,黑山军六年前遭受重创,死伤殆尽。可是不到几年的时间,黑山军又壮大到十余万人,造成了张燕对已故士兵的家眷的漠视,这些人在张燕眼里没有任何价值,在自身的局面遇到困难的时候,这些人便成了第一个被遗弃的对象。娟儿很多次提到外面很多人在挨饿,而自己每天却能喝上小米粥,区别在于自己是头领的家属,而那些人什么都不是,有得吃还能分得些,没得吃就只能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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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协吐出漱口水,却不知道什么原因,总感觉带着一丝苦的后味。看着盆里的水还有些许余温,孙协自己动手拧干了方布,然后整个儿敷在脸上,湿布阻隔了一部分空气的进出,孙协没过多久就感觉有点呼吸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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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外面的传来娟儿的声音,似乎刚刚的事情让小姑娘还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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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协取下湿巾,深深吸了一口气,“娟儿,进来吧,不用这么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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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儿这才推开门,急匆匆的来回,娟儿额头已经冒出一些汗珠,她也顾不上去擦拭,孙协见到有点愧疚,便要过去给她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