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他们是军队里的人。婉君坐在一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一想这机会来了。
他提起酒壶走过去笑道:“三位大哥,赏脸喝一杯?”
一位满脸胡茬的胖子结巴地说道:“你,你—谁啊?”
“三位大哥小的失礼了,我叫杜若羌,来到这里是找我哥哥的。”
“关老子屁事!”
他们三个又继续喝起了酒。
“来,我给你们把酒满上,这顿算我的。”
他们三个一听婉君要请客,互相对视了几眼,便笑道:“哈哈哈哈,好说,好说!”
婉君给他们把酒倒满,端起酒杯道:“我先敬三位大哥一个。”
“三位大哥,向你们打听个事儿。”
“什么事?”
“前些日子,我和哥哥在此失散,便再也没了消息,等我病好了,就开始寻找他的下落。”
婉君说着从怀里掏出春秋的画像,他捋顺了放在他们三个面前道:“这就是我哥哥,不知三位大哥可否见过?”
“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啊?”
“大哥,这人我们是不是在那哪里见过啊?”
大哥摸着下巴,结巴地说道:“是,是,是,是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呢?大哥,他和夏东长得好像有几分相似啊?”
大哥和他的两个小弟在画像前端详了很久,只见大哥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我哥哥叫左春秋!”
婉君赶紧凑过来,弯下腰笑脸相迎。
“左—春秋?”
“没听过,不认识!”
不对啊,他们刚才的表情很明显是认识春秋的啊?怎么一下子就又不认识了啊?
“三位大哥,你们再好好想一想,他很好认的啊?”
“他们站起来,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刀:“你烦不烦?”
“我,我?”
婉君没要再继续追问,因为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不想告诉他。
......
婉君这几天都没休息好,所以早早地就回房间休息了。可他却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头都要爆炸了,可就是说不着。
他起床穿上衣服,想下楼去外面转一圈。
客栈里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嘈杂声充斥着婉君的脑袋,他只觉得脑子发胀发热,便火速离开这里。
辽阳的落日在青石铺的街道上一步一步地消失,好像在告诉匆匆而来的旅人,停住脚步,歇息一晚,明日继续赶路。
青石街上三五成群的孩童结伴打闹着,出来讨酒喝的汉子也开始了一天的风流。通红的西山天边,不尽是落日的眼红,还有婉君惆怅百结的心。
诺大的辽阳,该去哪里去找春秋呢?
他一步一停顿,一步一忧心,青石板上的落日余晖被他踩到尽头,只留下酒家飘渺的灯火还在继续着一天的热闹。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他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满脸的疲倦也在此刻消散开来了。他以为脚步声是锦衣卫发出来的,可当他回头看时,哪里有什么锦衣卫,全都是穿戴整齐的军队。
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跟了过去,军队很整齐,月光下,每个人的脸都泛着淡淡的蓝光。
婉君看遍了每张脸,也寻遍了每双眼,可都没发现他的左哥哥。他有点儿沮丧,又有点儿害怕。为什么,为什么就没有一点儿他的消息呢?
突然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
“等等我,你们等等我啊!”
婉君发疯似的跑到街中心,他站在街中心四下张望着,可除了熙熙攘攘的行人,什么也没有看到。
他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上天就是这样的无情,总是捉弄他。捉弄吧,他已经习惯了,如果他能活着离开辽阳,他一定会带着春秋回去。
“客官,地上冷,起来吧,你喝多了!”
小二过来扶起婉君,婉君在迷迷糊糊中,抬头看到春秋就站在他身边。他一把抱住小二:“春秋,我好想你,春秋,你去哪里了?”
“客官?客官!我们回去,外面冷。”
“春秋,你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吗?”
“知道,我都知道,所以我来了啊!”
小二把婉君扶进房间,把他抱到床上。给他盖上被子,关上门出去了。
“春秋,别走,春秋你别走......”
婉君的眼泪顺着脸颊滚了下来。
“小二,你把那位公子照顾好。”
“好的,军爷!”
“给,这是你的报酬,等他醒来之后,不要告诉我来过。”
小二结果沉甸甸的银子笑道:“好咧,您就放心吧!”
夜色茫茫,孤月独明。
军爷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这个背影好像在哪里见过,熟悉到除了天边的孤月,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背影是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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