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君尤为喜欢《长恨歌》,他对唐明皇与杨贵妃的爱情更是趋之若鹜。他总盼望着那样的一份爱情,可却有太多的无可奈何,身不由己。
牢房里倒是清闲,自从王公公告诉他他安全之后,果真再也没有人为那过他。可就是太清闲了,脑子就会胡思乱想。
现在他只盼望着早点儿出去,把连城璧从皇后那里要回来。他的初衷不是让他去学什么佛经,而是让他做一个间谍的。
罢了,他觉得皇后那里危险重重,若连城璧在她那里待的久了,也就变成一个佛了吧?
“左春秋,你果然绝情。你难道忘了我们一起走过的崎岖之路吗?一路走来多不容易,你说忘就忘。”
他拿起一根稻草在手中折来折去,心里很烦躁不安。
“左春秋,难道你就真的这么狠心吗?”
他闭上眼睛靠在墙上,想让自己休息一会儿。
“婉君,朕会爱你一辈子,保护你一辈子,不会让你受伤的!”
皇上面带笑容,霸气而又不失温柔地说道。
只要他一闭上眼睛满脑子又是皇上,一睁开眼睛,眼睛里都是春秋。
“左春秋,你到底要害我到什么时候啊?”
他竟然不明白爱情所谓的一帆风顺,肯定是有一方在不停地妥协退缩着。一方刚,那么必有一方柔,所以必要的退缩反而会让两个人的感情愈加深厚。
可现在看来,他们二人已经杠上了。再说,婉君从来也不敢追求者,哪怕是一国之君,哪怕是一个狱卒或者一个大夫,都会被他的魅力所折服。
就算他的魅力如此大,左春秋却视而不见,仿佛在他的眼中,已经没了杜婉君到存在。
他站起气来,想让自己不那么狼狈不堪,可狼狈不堪的却只有他一个人。
“哈哈哈哈,杜婉君,你也有今天?你不是很自信吗?不是自以为天下都喜欢你吗?”
他现在在自我嘲笑,因为他不知道还能怎样才能让他凄凉之心好受一点。
就算他有自嘲的能力,时间也是残酷的。自从他和春秋分开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和他很像的人,可他却矢口否认。
可笑,实在可笑。虽然皇上对他很好,他甚至也尝试着去接受他,可心底最深处还有春秋,他根本还忘不了那个负心之人。
他想着想着便进入了梦香,让所有的美丽在梦中开花。
“厂公,那杜婉君该怎么处置呢?”
王公公看着他躺在摇椅上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小心地问道。
“王公公,你说这杜婉君到底是个什么人?“
魏公公意味深长地问道。
王公公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或许是因为他怕魏公公发现什么,所以才这么紧张吧。
“厂公,他不是男妃吗?”
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道。
“不对,他不是男妃。在宫中,还没有一个人可以像他这样几次不死的。他就像,就像一只猫,有九条生命,怎么死都死不了!”
魏公公说话的时候,眼睛里散发出惊恐的光芒。他是真的害怕,让这样一个人呆在他身边,还真的危险。
“厂公,杜婉君却是侥幸了几次,但他也只是侥幸。在这宫中,他什么都不是,他甚至连个小太监都不如,所以厂公不必太过担心。”
王公公大概也看出了魏公公再担心什么,所以他努力想让魏公公打消对对婉君的怀疑。
“咱家总感觉这个杜婉君不简单,很不简单!”
魏公公从摇椅上站起来,走到门口,看着天上的月亮说道:“今天的月亮可真圆啊!”
王公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魏公公身后。
“你明天去把杜婉君放了吧!”
魏公公说道。
“放了他?”
王公公听到后故作惊讶之色。
“对,放了他!”
魏公公说道。
“是!”
王公公回道。
“那你下去,对外拟个放杜婉君的理由,明日一早就去放人!”
魏公公说道。
等王公公走了之后,魏公公走到台阶上,赏着天空的皓月,心情颇为复杂。
看来是他小觑了杜婉君的实力,现在不但要对付东林党的人,还要防着杜婉君。
最好的办法就是牵制住他的咽喉,原来有左春秋,可以利用左春秋牵制他。现在,该......
“来人!”
魏公公吼道。
“是,厂公!”
站在门口的小太监走了过来。
“你们去查一下男妃的父母,看他们是否还活着,记住,明日一早就来告诉咱家!”
魏公公说道。
魏公公难道要对婉君的父母下手吗?他这是要釜底抽薪?还是要死死扼住着杜婉君的咽喉?
这样一来,杜婉君不但要全心全意听命于他,还要绝对的衷心。
睡梦中对杜婉君根本不知道第二天早上会发生什么。对他来说,这个早上,是个好日子,也是个无比晦暗的日子。
不过此时,他还在梦中和春秋约会。所以,他不会知道自己的命运会被安排成什么样子。
白天很快就驱散了黑夜,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进牢房的时候,婉君被狱卒叫醒了。
他睁开眼睛,有些生无可恋,这一大早的有什么可叫的。
“杜婉君,你可以走了!”
狱卒叫道。
“什么叫我可以走了?”
婉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脑子也是懵的,哪怕是把狱卒的话问了一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说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