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婉君就起床了,他睡不着了,只能起床让自己好受一点。刚下床就看到地上有一块玉佩。
他弯下腰拾起来,心想,这应该是昨天晚上不小心落下的。
当他拿在手中观察的时候,却发现这玉佩很眼熟。好像,好像他也有这样一块。
他以为是自己的玉佩掉了下来,就准备挂回腰间,可是用手摸去,却惊讶的发现,他的玉佩还在。
“那这会是谁的呢?怎么—会?”
“春秋,这是春秋的玉佩!”
他惊喜万分,因为玉佩他们两个各自有一块。春秋当时送给他的时候,说无论他们走到哪里,只要凭着玉佩就可找到对方。
现在玉佩就在他的眼前,可春秋却不在眼前。
他站在地上怅然若失,手里紧紧攥着玉佩,不知道该怎么办。
突然,他好像想起来了什么。记得那日在牢房中,这玉佩便是从连城璧身上掉下来的。
他这才恍然大悟,脑海中浮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到那天的事情。
他果然就是春秋,婉君很笃定连城璧就是春秋。
他有些癫狂无奈,春秋就在他的身边,可他却认不出他来。
“春秋,等我,我来了!”
婉君一边向坤宁宫跑去,一边哭着。因为他知道现在的春秋已经穿着东林党的衣服被关在了房间里。
“春秋,对不起,对不起!”
他开始惶恐,前所未有的惶恐让他每跑一步,双腿都在发颤。
他跑在路上的每一刻都在埋怨自己,为什么这么晚才发现他是春秋。
是啊,为什么不早点儿呢?难道他就没发现吗?还是他一直就把他当作一个木匠?
他必须要赶在军队到达坤宁宫之前到达那里,虽然说是他亲自去缉拿皇后的党羽东林党,可为公公一定会派人跟着的。
所以,他必须现在军队到达之前赶到坤宁宫。
紫禁城的早晨寒冷一场,冻得连麻雀都没再出来。房顶挤出来的阳光,也像冷箭一样像他飞来。
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没有早点儿发现?
他无数次问着同样的问题,可没有人能够回答他。哪怕是被绑在房间里的春秋也回答不了。
春秋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他被绑了起来,而且嘴也被塞上了。在动了几下之后,他确信自己是挣脱不了了。
他没有一点儿印象,好像睡了一觉起来就被绑在这里了。
就在他低头的一瞬间,他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了东林党的衣服。这衣服他是见过的,所以看一眼便知道这就是东林党的衣服。
“难道我被人陷害了!”
他瞪大眼睛向周围看了一下,发现除了他,谁也没有。
寒冷的天气容不得婉君在多想半分,即便是他想快点儿见到春秋,也要穿过锋芒才可以。
这些年他一直在等他回来,可无数个夜晚他都在哭泣中醒来。孤独,如果一个人没有饱尝过孤独的折磨,那他就不会长大。
春秋还是回来了,他没有踩着七彩祥云,也没有盛装凯旋,只是用另一种方式回来了。
他还在冷风中狂奔着,人生若有一直能在寒风中奔跑,那他是幸福的。可人生有时候残忍到连狂奔的机会都不给。
他,是幸运的。有爱他的人,也有他爱的人。无论是谁,都不曾伤害过他。可他又是不幸的,人生的某个时刻,他似乎想过逃离这里。
如果逃离能让他对心好受一点,他倒是可以走得远远的。可爱情不是随着距离的变远就会减少的。
他的眼泪被甩在了冷风中,似乎只有这样,他的内心才会好受一点,才会得到救赎。
春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刻的他想赶紧逃离这里。
一旦被皇后发现,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他不知道的是皇后今天根本没时间管这些,因为今天他要去庆典会场参加皇上为他准备的庆典。同时,还要回家省亲。
可春秋不知道,他在奋力挣扎着,绳子绑的很紧,根本不会因为他的挣扎就会松开。
在他挣扎了半天之后彻底放弃了。如果老天真的要让他死在这里,他挣扎又管什么用呢?
婉君已经跑到了坤宁宫,让他奇怪的是自己一点儿也没感到累,反而觉得自己很畅快。
可坤宁宫的房间众多,他找了半天才找到关春秋的房间。
“春秋!”
婉君一把推开门,看着躺在地上的春秋叫道。
声音就像清晨第一声鸟儿的叫声一样,是那么的清脆洪亮,且不带任何杂质。
声音把春秋吓了一跳。这大清早的会有谁会叫他,而且还是在他被绑在这里的时候。
他本想转过去看看是谁的,可除了阳光一点一点地向他移过来,他根本无法动弹。
可他有一种预感,这个声音是他最不敢听到的。
“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