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萍连忙应道:“李总,放心吧,我懂的。”
等王萍出去,白玉兰问道:“孙姐休假了?”
“是的,病假。坐公交车下车的时候摔了一跤,流产了,哎!”
“啊?怎么会!太可惜了!”
“是啊,我去看她了,人都傻了。她爱人也特别难过,好像有点儿埋怨小蕊的意思呢。男人啊,女人流产了,不是比他更伤心?”两人唏嘘不已。
下班了,白玉兰回到久别的公寓。离开之前的情景历历在目,让她不由思念,不知道白玉雪这两天过得好不好。想起那天晚上,自己揭穿她,她应该是很绝望的吧?可是她对自己还是那么好,处处为自己着想。白玉兰拿起手机,想给白玉雪打个电话,可是,想到这个时间应该是她最忙的时候,只好将手机放下了。
白玉兰走到卫生间拿出抹布,开始擦灰、擦地,收拾房间。屋子里到处好像都有白玉雪的影子,白玉兰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那天晚上,是啊,那天晚上自己也是绝望的,感到全世界都抛弃了自己,亲情、友情、爱情,她一样都没有把握住,成了孤家寡人。是玉雪,一点点温暖她的心,让她知道友情其实一直都在,玉雪从没有故意陷害她,而是处处维护她;接着她发现亲情还在,而且更加积极更加乐观;爱情呢?她走到床边,发现枕头下面空空如也,才想起那张碟片已经交给了欧阳夫人,碟上面有她看了五年的照片。现在照片没有了,她的心也就空落落的,毕竟这是坚持了五年的习惯。
白玉兰不想躺在床上了,她拿着枕头来到沙发前,掀起苫沙发的布,却发现沙发上放着那套《东周列国志》画本,画本上面有一张纸,写着:“白玉兰同意继续上班之奖品,望再接再厉。”这是欧阳澍的杰作,只有他用这么粗的笔,写这么狂乱的字,他的字看似狂乱却自成一体。白玉兰心里一阵烦乱,一切又回到离开之前,那种左右为难的境地。她来到窗前,看着夜空,可是辽阔的苍穹也无法让她纷乱的心变得澄静,她不敢低头,害怕低下头会看到那辆车以及车旁站着的那个人。可是,她还是忍不住低下头去,因为余光让她感觉到下面真的有辆车,有个人。
王文彬从车上下来,抬头发现公寓楼有个窗口站着人,而且探出半个身子,他连忙喊道:“喂,你,小心点!”仔细一看竟然是白玉兰,连忙摆手让她回屋里去。白玉兰见王文彬来了,知道一定是来找自己的,连忙去卫生间洗去脸上的泪痕,打开门等着他。
“玉兰,快换身衣服,欧阳伯母让我接你去燕园吃饭。”王文斌一出电梯的门就向她嚷道。
通过多日来的接触,白玉兰发现欧阳夫人的决定都不是无缘无故的,也不容质疑,所以点头说好,到卧室换上一身浅色长裙,随手将一条丝巾斜搭在肩上。王文彬显然对她的搭配很满意,频频点头。
两人上了车,王文彬问道:“你是不是没给欧阳夫人打电话?”
白玉兰突然想起欧阳夫人早晨的嘱咐,可是自己下班后一忙活给忘了,不禁有些懊恼。
王文彬一见白玉兰的表情,知道她一定是忘了,便吓唬到:“你知道么,老太太的记性可好了,而且说一不二,以后你可得小心点儿,她训人可厉害了!”说完,还认真地用手指比划了一下。
白玉兰被他的表情逗笑了,但想起欧阳夫人早晨叮嘱,说有事商量,又有些疑虑,欧阳夫人能有什么事情要和自己商量呢?
到了燕园,欧阳夫人对白玉兰十分亲切,一点儿没有责怪的意思。她拉着白玉兰的手,坐到餐桌旁:“兰丫头,我明天就要飞香港了,真是舍不得你呀。叫文彬接你过来,就是想和你一起吃顿饭,这一路你一直照顾我,吃药吃饭收拾行李的,都累坏了。”
白玉兰连忙说:“夫人您太客气了,我没做什么,倒是您一直开导我,我感激都来不及。”
“好啦,客套话咱就不说了,你今天一定多吃点儿,我瞧着你还是有点儿偏瘦,再胖些才好。文彬,你可以喝酒,今晚丫头就睡在燕园,不用你送了。哎?那个汤姆森今天怎么没回来呢?”
王文彬连忙答道:“他也去北京了,现在应该和阿澍在一起。”
“什么事情让两个股东都跑到北京去了?那个鲁仲达不是他们的CEO么,公司有事怎么不让他去?”
“不清楚,他们没说,会不会是股权转让的事情?听说汤姆森不想干了,要卖了股份。”
欧阳夫人不再问了,开始殷勤劝白玉兰吃菜。白玉兰给自己盛了一碗汤,给夫人和王文彬也盛了。来南方后,她习惯了边吃饭边喝汤,欧阳夫人在火车上也是这样,说很舒服。
欧阳夫人喝了一口汤,斟酌着说道:“丫头,其实今天叫你来还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