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子就像长了后眼睛般地,突然转身,将扭成球状的雷动当暗器,朝着冥远一计重掷。
“喀嚓——”
一声脆响,可怜的“雷动人球”,与那本想暗算却反被暗算的冥远禅师,撞了个正着,两者随即撞散,一个继续昏迷不醒,一个则是被生生撞断了几根肋骨。
“别动!”
就在冥远还想要反抗时,陆元子一声厉喝,同时右手指定了他的脖子。
冥远只感觉到脖子上一痛,下意识就去摸脖子,这一摸,他竟然从自己的脖子上,摸到了一把血。
“陆元子,你对我做了什么?”冥远大惊失色,对方只是一喝,便能让自己脖子流血,这,这到底是什么武技?
陆元子邪邪笑着,朝着冥远昂起了头:“你听过毗坦佛的故事吗?”
又是毗坦佛,雷动在小秘境中,就听落定禅师讲过毗坦佛的事,他正是给丝丝订下了毗坦血契,才彻底制服了丝丝。
陆元子毗坦二字一出口,冥远便脸色一凝。
“怎么样,怕了吧?毗坦佛有治世三宝,一血契、二轮回咒、三便是割头刑。那,你应该猜到了,刚才我掷到你脖子上的念珠,便是割头刑了,其实你早该猜到,又何必再做无谓挣扎呢?”
毗坦佛的割头刑,是传说中凶名赫赫的一个刑罚,相传毗坦佛会摘下自己的长发变化成念珠,给那些有异心者戴上,若那有异心者想反抗,毗坦佛只要催动心念,那头发便会瞬间收紧,将反抗者的脑袋切割掉。
此刻的冥远,脖子上正有一圈血丝,联想到陆元子刚才掷在他脖子上的,突然消失了的念珠,冥远有些意识到,陆元子可能并没骗他,但他依然心存着一丝侥幸:“这不可能,毗坦既已成佛,头上又怎会长发,此传说骗人而已!何况即便是真,你找不到毗坦佛的头发,又怎能对我施展割头刑……”
冥远说着说着,突然闭口不说了,因为他想到了某个人,想到那个令全寺上下惶惶不安的人,他便立刻脸白无色。
陆元子笑了:“猜出来了吧,没错,这割头刑是从我师父的《天衍》上学到的,这头发也是我师父的头发,这虽不是佛发,但要割你的脑袋却也绰绰有余,别问我我是怎么得到这头发的,我只想给你说个事实,那就是我和师父同处一室,他那啥毛我想拔也能拔一大把,几根头发,我随便手长一点,就能要到了!”
在陆元子的笑语中,冥远脸色又由苍白,变成了铁青色。
“那,实话告诉你,我法力有限,到正午之时,这割头刑也就自动破了,你若按着我的来,正午过后你便得自由,你若不按着我的来,爽快说一声,我也好爽快下手!”陆元子望着冥远,仍是一脸的笑意。
刚才还心如磐石的冥远,碰到陆元子的手里,却是金刚蛋遇到了金刚钻,不想烂也要烂!
“你要我怎么做?”冥远垂下了头。
陆元子继续微笑着:“很简单,等下雷池发作,将会引发天道巡世,谁也不敢御空飞行,你这里是走路上玉龙峰的必经之路,想必那云济狗贼,便要带着徒子徒孙们,从你这里进山,平日里他深居白云寺,我没机会报仇,今天,我一定要埋伏在你这里,斩他几刀,泄一泄杀师之恨!”
冥远抬头望着陆元子,语气中颇有一丝轻蔑:“你真的只是想杀方丈师兄?”
陆元子摇摇头:
“如果只是单独杀他,我自然不会暴露自己,我之所以暴露,是要你也出手。我给你三个答应我的理由:
“一、你是他的师弟,他不会防你,你我联手,完全有机会杀死他;
“二、此时雷池爆发,众人都不敢施展四阶以上的力量,我们完全有机会突出重围;
“三、只要此事成功,我承诺借全册《天衍》给你看,你若看完天衍,突破大禅师境便是指日可待。
“我陆元子跟师父一个心性,我的承诺你可以完全放心,你是答应我获得以上的好处呢,还是头首相离现在就死在这里,请自己想清楚。”
陆元子的话,触动了冥远的心智,片刻过后,他神情复杂地点点头:“我答应你。”
陆元子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你赶紧把伤势和血痕处理一下,等会可不能被云济看出任何破绽!”
冥远点头答应,随即再撇头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雷动,问道:“那他怎么办?”
陆元子走近雷动身边,捏捏雷动的脸,踢踢雷动的屁股,还无耻地扯开裤头看了看,随即道:“这家伙长得不错,正好抓回去做个小师弟,就留他一条命吧!”
冥远望着这一幕,不知是被打伤了胃,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别过头去,居然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正在这时,天空中突然发出一声悦响。
“——————————哗——————————”
两人同朝天顶望去,只见龙阳峰上空,突然冒出一团旖旎的华彩,悦声响起时,华彩便如水母开屏一般,朝着周围天幕晕散开来。
原本几十丈范围的华彩,随着那开屏之势,竟然扩散至整个广袤的天际,于是金色的天幕,转瞬之间变得五彩斑斓,美仑美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