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按道理而言,何彦欢于此处应是欢喜非常,可他却是难受的不行,此地即为天牢,阴森郁结之气,怨怼凶恶之气,暴戾之气,如此统统戾气,就他那小身板,着实不容易撑住了。
他的魂魄未入轮回之地,未及见过万千鬼怪,不识得这人世间千千万万种的邪恶。如此相冲之处,竟是差点要了他的命。
周笑川感觉到了身边无赖的异样,便拿出那玉来将这无赖收了进去。“喂喂喂,周笑川,你不放我出去,你如何寻得?!”
这货是脑抽了嘛?!竟然将他这双眼睛关进小黑屋里!
“我可以。”
这十几年来,他待在天牢审讯室的日子比任何地方都来的多,他对这地方熟悉无比,闭着眼睛都能够找到里面。
“……”
这么单薄的小身板竟是如此强悍之极!小爷在着玉佩里,眼睁睁的瞅着周笑川那货笔直的找到了下一个台阶,并且一步不错的坐上了那把椅子,惊的小爷我差点怀疑周笑川莫不是装的眼盲来骗我这单纯不做作的人。
应钰见着周笑川进来,他知晓大人受了伤,亦知道就着大人秉性习惯,他对这件事不可能不闻不问。
“别给我递卷宗,直接口述给我。”
周笑川听到周围应钰收拾纸张声音,便伸手将人拦了。
“是,大人。”
“方松,左相方氏一族家奴,左相府内的管事之人。被缉捕之后,便勘押至此,从左相府内收集到一封被毁了一半的书信,书信来件人乃是现南阴郡王。”
“他可认罪伏法了?”
“尚未,自从左相没了以后,他便如同行尸走肉,整日里浑浑噩噩,连着这许多刑罚用于他身上都没有许多反应。”天牢是何惩罚,都不及暗卫他们手段来的效果,若是一般犯人,落在他们手里,想不招供真是件稀罕之事。
可此人怕是心已死了。这封谋反之罪的书信便是证据,留着他只不过是以防万一,他们是否有其他预谋之处。此些比其他事情来,方为重中之重。
那方松对着左相怕是不仅仅是主仆关系吧。
小爷我知晓世间人一人一个活法,只要不烧杀抢夺,做违法之事,按自己心意活着没什么不好,毕竟人世这几十年,若是能得偿所愿,真真是极好之事。
那挂在锁链上之人,浑身上下无一处好的地方,受了这许多罪,却是一句话不言语。
“方总管,左相大人溘然长逝,如今左相府一片混乱,左相除你以外,再无亲近之人,他的身后事,你也不管不顾了吗?”
“你与左相相处这许多年,他如今被你所累,名誉损毁,你可知世人如今如何腹诽与他?”
“你是想要一死了之,你可知若是你撒手不管不顾,左相那十几年在南阴郡的努力的日子都付了一江春水不成?”
左相曾经在南阴郡为官十几载,那地士子多以左相为榜样,左相虽没有家眷,可弟子却是遍布那地,那些士子文人自然是左相左相一番心血。如今挑起叛乱,那地士子以后王上怕是重用也会忌惮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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