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珠拿着牌子看了几秒,嗓门提高了一倍:“你搞什么啊?”
金科搂过她的肩膀,转头问高晓天:“先别急嘛,吃饭的地方找好了吗,我们边吃边说。”
三人找了个看着人还不算少的饭馆坐下来,看两人着急的样子,金科边倒水边说:“能不能都淡定点?我这么做,肯定有我的道理。”
“什么道理?”高晓天如今视他为大哥,虔诚讨教。
金科把第一杯茶放到温姝面前:“你们想啊,这太岁在十一年前被人放东西,那么久远的事情,肯定只有老员工才能知道啊,而且这种八卦,肯定是当时的大新闻,我不混进去,就我们这外地口音,怎么探出其中的机密?”
高晓天一脸崇拜:“我金哥果然牛逼,不过刚才温姝姐拿证都进不去,你怎么这么快就找到工作了?”
金科得意的喝了口白开水:“对付那些个老油条门卫,得用接地气的招儿。我先给烟行贿,然后问老头厂里有没有招聘的岗位,他给我看了几个,我又给了他一包,问他哪个职位好进去,拿人手短,他就跟我说现在急缺包装工,然后,我就成了包装工,惊不惊喜?”
“惊喜!”高晓天配合的跟金科击了个掌。
“惊喜个屁,吃饭。”温珠把记者证用力塞回袋子里,扯开筷子,大口吃饭。
金科笑嘻嘻凑过来:“杀鸡不用宰牛刀,老大,小地方就不用你出马了,你就在酒店等我好消息吧。”
温姝没好气的看他不正经的样,脸上有了笑意:“好,这事要是打听清楚了,我请你吃好的。”
“什么是好的?”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金科信心满满:“一言为定!”
第二天金科上班,早上八点到药厂,下午五点出来的时候,老油子金科就已经从经理老李,后勤部扫地大妈,老采购小张,财务孙姐那里,收集到了关于太岁的详细历史轨迹和神秘传说。
一下班,他就迫不及待地飞奔到饭店,跟早就等在那里的温姝和高晓天说今天打听到的信息,从太岁如何被发现,到太岁进场后出的怪事的一一说了。
高晓天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这太岁也太邪门了。”
“年轻人,要相信科学。这东西就是一块黏菌,所有事情的关键,只有一个:‘人’。”金科边说边吃,估计是饿坏了,狂吃了一大碗。
温姝放下筷子:“你刚才说,当时的老板张伟的老婆刘文娟被侄女刘静杀害后,张伟便把太岁挖了出来,拿出去卖了?”
“当时他缺钱,狗急跳墙,所有能卖的都卖了,回笼资金之后,药厂才能继续撑下去,慢慢发展成现在的规模。”
高晓天叹了口气:“没想到几经转手,到了我爸手里。”
温姝看向金科:“你刚才说从太岁被发现,到出怪事,再到后面出命案,都有说到那个杀害刘文娟的女孩刘静,明天我们去会会她。”
金科面露赞许,打了个饱嗝:“不愧是老大,聪明!”
第二天,三人去了女子监狱,探望这名曾经轰动一时的少年杀人犯,温姝的记者证终于派上了用场。
牢房的门锁打开,没有铁链的叮当声,一个短发戴眼镜,手拿一本《经济与管理》,学院气浓郁的女生身穿囚衣,轻轻地在防爆玻璃窗的另一面坐下。
因为这本书,眼前的刘静让温姝又认真的打量了一遍。
赵小倩抬头看来人:“你是谁?”
“我是记者温……”
“你们找到什么了?”
正常人不会一见陌生人就问这个问题,温珠知道她肯定知道些什么,立马开门见山:“是的,都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赵小倩又问了一遍。
“那块太岁里面的东西,是不是你放的?”温珠点开了随身携带的录音笔,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
赵小倩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我当时为了不跟张伟一起生活,违心认罪,但是进来后不久,我就后悔了,我想让来采访我的记者去药厂后院找那块有证据的太岁,可当时他们说后院里什么都没有了,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要在这里度过了,看来,老头睁眼了,我也终于要咸鱼翻身了。”
温姝:“那块太岁,被张伟卖掉了。”
赵小倩深吸一口气,用跟与外表不符的老成,慢慢把憋在心里十一年的真相都说给了温珠,她觉得这个记者能到这里来找她,一定是受了“太岁”的指引,而那个逍遥法外的罪犯张伟,终于要被“天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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