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跳到水里,毫不犹豫地向下沉去,沉到一定的深度,他开始加速向下游去。
有水晶暂时用来照明,水下的情况更加明了。原来他之前看到的庭院只是冰山一角,下面的庭院很大,远处隐匿在黑暗中看不清,但是估算一下,面积应该是几乎占了整个湖底。
而这个湖,比想象的要大得多,还看不清边界。
感觉差不多又来到了那个结界的边缘,白秋池和锦絮发了一个信号。
不一会儿,锦絮加大了法力,让白秋池的结界慢慢融进了那个结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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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哥哥……”
“秋池哥哥……”
“秋池……”
远处传来了缥缈的女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一声、一声,好像就在耳边响起。
好像恶作剧一般,白秋池身上的结界被轻轻一点,破掉了,防水咒也不知道怎么被撕了下来。
一个穿着白色长纱裙的身影从白秋池身边一闪而过。
他一惊,忘记了闭气。
心中只有一个闪念:糟了!
这时,那个娇美的身影瞬间向他游去,真的……是她!
她撩开他的面纱,温和地注视着他,微启朱唇,要给他度气。
一切都静止了,只剩下雪色白衣随着涟漪荡漾着,奇异的情愫飘动着,向四周漫延开来。
一股温暖的气体带着力量,流入他的口腔,滑进喉咙,汇入他的胸腔。
这一刻,他确定了,这不是她,绝不是她,她定然不会如此的。
“她”满意地紧盯着惊愕的白秋池,伸出纤纤玉手将面纱的绳子解开,放手,任之随波逐流……
“她”展颜一笑。那是一个完全不同于她的笑,这个笑是那么艳丽,妩媚,甚至……妖娆。
“她”一只手毫不犹豫地缠上他的颀长的颈,另一只手温柔地抚上他的脸。轻轻用力浮起一点,“她”用那鲜红欲滴、润和温婉的唇吻上去,小心翼翼却毫不停顿,仿佛进行着神圣的仪式。
他无法呼吸,无法思考。
这个吻很深,很浓,像无数层密不透风的网将他紧紧缠住。
他似乎坠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沼泽,越陷越深……
一个理智的闪念清楚地告诉他,这并不是她,可是……他多么希望是她,哪怕是假的,也想再多停留一会儿,再久一点,再慢一点……
时间就像静止了似的,仿若在替他们停留。
他闭上眼睛。
他这一生只想放纵着一次,哪怕山崩地裂,哪怕刀山火海,哪怕粉身碎骨,哪怕……灰飞烟灭,死无葬身之地……
他耳边传来了飘渺魅惑的女声:“跟我走吧……跟我走吧……跟我永远在一起……”这呢喃着的声音染上了浓浓的思念和深深地憧憬,柔柔的似水的温润,将他的理智一点,一点地吞没……
突然,一道水波迎面劈来,硬生生打断了这虚假的美好,把“她”震开,然后再把白秋池卷起,毫不温柔地拔出水面,直直摔在岸上,像要给他一个教训似地,毫不犹豫,水花顿时四溅。
白秋池勉强支起身体,大口大口地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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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哥,你没事吧?”锦絮跑过来,担心地看着他,边要扶起他边说,“刚刚我感受到结界突然破了,一种奇怪的力量阻挡我,我刚刚用了师父给的水波符咒,拼尽全力才把你……白大哥?”
白秋池的脸色很苍白,还在喘着气,眼神是迷离而空洞的。
锦絮拿出符咒凌空划了个符号,把它推向白秋池,对着他喊道:“破!”
白秋池被这个力量震了一下,清醒了过来。
“锦絮……”白秋池看清楚眼前的人。
“白大哥,你没事吧?”锦絮把他扶起来。
“我没事,刚才谢谢你。”白秋池说。
“不用客气,白大哥。刚刚在湖底发生什么了?”
“这个妖的妖力很强,不过她却没有追上来。”看样子,白秋池并不想提起刚刚发生的事情,他看着渐渐平息的水波说,“或许……她不能出来。”
“不能出来的话,怎么害人呢?”锦絮见他不想说,不想为难他,也就没有追问刚刚的问题。
“这也是我们要弄清楚的。”
“白道长,不好了!”一个小厮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边跑边喊。
“怎么了?你慢慢说。”白秋池扶住小厮说。
“三夫人她……咳咳咳……”小厮惊恐地说,“她死了。”
白秋池和锦絮对视一眼,赶紧向房间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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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夫人和婉儿一样,就像是睡着了,毫无血色,只是脖子上留着淡淡的掐痕。
白秋池上前查探,发现这个掐痕还不至于致死。
“白大哥,怎么样?”锦絮问。
白秋池摇摇头。
“什么时候发现的?”白秋池问门外守卫的小厮。
“刚刚奴婢来给夫人送早餐的时候,发现夫人趴在桌子,我还以为夫人睡着了……叫了好几声夫人都没反应,我过去一推,夫人就倒下来了……”侍女琳儿哭着说。
“昨天晚上最后一个见到夫人的是谁?”
“晚饭的时候夫人还好好的,还挑剔我拿来的菜。”琳儿说。
“我觉得……应该是大少爷。”一个小厮说,“我值守的时候,大少爷来了一趟。”
“当时房间里有没有什么异常?”白秋池问。
“大少爷来了之后,让我们到远一点的地方守卫。我没有注意到什么。”
“刚开始没什么。后来我好像隐约听到他们好像在争吵什么,不过不一会儿大少爷就出来了。”另一个守卫小厮说。
“昨晚都是我们两个,只是……”
“只是什么?”锦絮追问。
“后来我们肚子疼,刚好看到阿良路过,就让他帮我守了一下。”
“这个名字真耳熟。”锦絮说。
“就是那个伙房的小厮。”白秋池若有所思的样子,问,“你们昨天都肚子疼,晚上的饭菜是谁送来的?”
“也是阿良啊。”
“看来,我们真的得去会会这个传说中的阿良了。”白秋池望着门外不停的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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