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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噬毒(第2 / 2页)

雀官从衣襟上割下一条布来,在他上臂处紧紧绑住,又把他手指割开一个十字型的口子,从手臂朝下将毒血挤出来,一滴滴漆黑如墨,腥臭扑鼻,雀官便又去用力捏那汉子的人中。

雀官捏了几下,那汉子身子便动得一动,“哼”了一声,芸娘心中大喜,喊道:“爹爹,爹爹。”那汉子嘴唇微动,拼力说出几句话来,那声音既小,又模糊不清,雀官并不知他说的是什么,芸娘却眼中一亮,站起身来,口里发出呜呜之声,一时清越,一时低哑,过不多时,便见那四五尺处的地面,忽的有一小块雪面融化起来,渐渐露出一个洞来。

只见那洞里冒出缕缕绿气,将四周的雪都染绿了,片刻之后,从洞里爬出一条硕大的蜈蚣,有一尺多长,头顶红得象要滴出血来。这蜈蚣爬了出来,行动却十分缓慢,想必仍在冬眠之中,一时之间还不灵便。

雀官见那大蜈蚣正朝自己爬来,心里也有些发怵,芸娘却面有喜色,口里不住“呜呜”连声,那蜈蚣便径直爬到那汉子脚边,又沿腿脚直爬到那发黑的右手边,把脑袋俯在上面,张口便咬住了手指。

雀官站在一旁,眼见这人毒上加毒,哪里还活得成,不觉“啊”的一声惊呼起来。芸娘连忙用手掩住了雀官的嘴巴,任由那蜈蚣噬咬父亲的手指。

眼见那蜈蚣吸食指尖毒血,甚是欢快,身子渐渐粗壮起来,那汉子手臂上的青色便淡了些,待过了半盏茶功夫,那汉子手臂手掌上的青色已褪成淡青色,那蜈蚣肚子撑得鼓了起来,忽然掉落地下,一动不动了。

那中年汉子呻吟起来,低声吩咐芸娘从他怀中取出几枚药丸来吃了,呼吸便顺畅了些。芸娘见他醒来,心中欢喜,便不再哭了。

雀官见那雪仍是下个不停,这汉子身上都落满了雪,过不多久,便是不毒发身亡,也要冻死,便道:“薛师父,天气寒冷,你又身子不好,我家就在附近,不如先到我家去歇歇吧。”芸娘朝父亲看了一看,那汉子便点了点头。

雀官便将那汉子扶起来,和芸娘一起,深一脚浅一脚朝庄子走去。他们二人虽然还是孩子,却都是习武之人,力气比一般孩子大得多了,但这汉子身躯长大,甚为沉重,雪中又十分难行,也费了好大力气才来到庄院门前,只见房门紧锁,想必是高义见他们许久不来,把门锁了。

雀官取出钥匙把门打开,将薛师父扶了躺在他自己的床上,又去烧了热水,就在屋里生起火来,不多时屋内便暖和起来。

过了有半个时辰,那汉子脸色好了些,道:“小哥,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一客不烦二主,我身上的毒还有一小半没有解,还烦请小哥帮我去抓些药来才好。”雀官道:“薛师父但说无妨。”便拿了纸笔,记了方子,嘱咐了芸娘几句,又冒雪出门而去。

雀官冒着风雪来到城中,走了几个药铺,才将那方子上的药抓齐,又买了些食物,一并包了,匆匆往庄院赶来。

回到家里,那汉子已经睡了,芸娘正坐在床边发怔,雀官便去把药煎了,又去灶上生了火,煮了些粥,把刚买的饼子、熟肉蒸热了,先让芸娘吃了饭,等到那汉子醒来,便又扶他喝了药,喂了些粥,那汉子的气色便又好些了,半倚在床头道:“小哥,你家中只有你一个人吗?”雀官道:“我家住在城里,这是外面置办的庄院,本来有几个庄客,想必是下雪出去喝酒去了,过不多久便会回来。”他虽然救了此人,心中却仍是有些提妨。

那汉子点头道:“大恩不言谢,今天要不是小哥,我便要死在这风雪之中了,我女儿还年幼,不知道要受多少苦楚。小哥此恩,我父女铭记在心了。”

雀官摇手道:“薛师父不要这么说,早些时候,我便在街上看见你们父女二人的绝技,十分佩服。人都有落难的时候,怎能不帮?何况药和方子都是薛师父自己开的,我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那汉子见他年纪虽小,却言语清楚有礼,做事果断快捷,便又将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雀官又道:“此时正是寒冬,薛师父身子不好,只管这里休养不妨。”那汉子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只好打扰小哥了。”

雀官道:“不妨不妨,我姓公孙,名羽,小名叫做雀官,你们叫我雀官便好了。”那人在床上抱拳,道:“我姓薛,名胜。这是小女芸娘。”便指了指那女童,要她过来见礼。芸娘便过来幅了一幅,微微笑道:“上次把你打了,芸娘在此赔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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