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黑脸男大摇大摆离开的背影,我弄死他的心都有了。
但是这只能是想想,收回目光,看了看被折腾得不轻的张晓微后,我按下怒火走过去。
黑脸男完全是冲我来的,所以张晓微这一次,还真的是替我受罪,什么都不知道,就遭受无妄之灾。
我当然不能让她因为我出事,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弄清楚黑脸男画的什么害人东西。
虽然张晓微看不到真实情况,但未知的事物往往让人更恐惧,再加上黑脸男走之前的那些话,她早就吓得面无血色,浑身颤抖了。见我走近,一头扎进我怀中哭了起来。
解开反绑住她双手的绳子,安抚一会,确定她没受什么伤后,我往她背上看去。
然而血符此时却已经从她睡衣上完全消失了,就跟没出现过一样。
重新召唤出十二元辰,才发现血符并未消失,而是印在了张晓微的背上,散发着淡淡的血光。
收回目光,把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我看着她道:“张晓微,对不起,我没想到那人竟然会做出这种事,不然就不会让你单独回去了。”
这会张晓微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些许,抽着鼻子道:“我……没事,就是有点被吓傻了。天快亮时我听见有人敲门,以为是你没带钥匙,结果刚打开门,他们就冲进院子,把我绑了过来……”
“……我们先回去吧,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深吸一口气,我也不再说太多。
最近事情好像也太多了些,一件更比一件麻烦,也不知道是不是师父说过的话开始灵验了。
回到小院子,顾不上一夜未睡,胡乱冲了个澡,又给罗文信打了个电话后,我骑上小电驴,带着张晓微往他那里赶去。
虽然不想再什么都依靠罗文信,但不得不承认,我的经验还很欠缺。
张晓微的事情非同小可,我不想让她出事,再说罗文信在省城,俨然就是行里的土皇帝,我想打听黑脸男的来历,就少不了他。
见张晓微和我一起过来,罗文信显然有些诧异,但也没说什么,看了她一眼后,招呼我们进了门。
没有急着说正事,进屋坐下后,我掏出一个装着5000元钱的信封放在了桌子上。
这钱是处理完精怨后,王珀给我封的红包。虽然罗文信全程没有参与,但我现在有事需要他帮忙,所以也就不打算藏着掖着,更不搞什么五五分账了。
“这是什么?”看我进门不说话,却先掏钱,罗文信不禁愣了愣。
“昨天临时接了个小活,这是该给你的那份。”说起来,这几年一直都是罗文信在接“生意”,我只是负责参与,然后拿钱,我给他分钱的次数少得可怜。
我并不打算瞒他,何况也不见得能瞒住,于是把处理精怨的事情说了出来。
不过我没有提起蛇灵,这事我打算等师父回来后向他老人家请教。
听我说完,罗文信恍然大悟,然后把信封塞回我手里,说:你们师徒和别人不一样,你开始独当一面,我这个当叔的也高兴,这事我并未参与,所以不用给我钱。
我连忙说那哪行,这几年罗叔没少照顾我,,所以这钱,你无论如何也得收。
推辞一阵,见我坚持,罗文信也就只好收下了。
然后我才说起张晓微的事。
画灵弟子禁止学道,所以我能认得的符咒并不多,张晓微背上这道血符,我就看不出是什么。
要想解,总得先弄清楚是什么符。
血符已经融进张晓微血肉,肉眼无法看到。于是听我说完后,罗文信净手向祖师牌位上香,念动咒语做起了开天眼的法事。
天眼不同于阴阳眼。后者只能看到阴灵邪祟之物的存在,“开眼”并不麻烦,除了道教的“开眼咒”和“通灵符”,最广为流传的就是抹牛眼泪,此外,埋坟土里七天以上的柳树叶、女人月事经血也能开眼。
开眼的方法很多,但这些方法,说白了就是通过降低自身“火焰”的方法来实现。而真正能看到一切遁形之物的天眼,就不能用这些办法了,得做法才行。
随着天眼打开,看到张晓微背上的血符,罗文信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我的神经也不禁为之绷紧。
收回目光,罗文信有些古怪的看了看张晓微后,对我道:“虽然画法更复杂,但万变总归不离其宗,说到底,这就是一张更强的“真火辟邪符”,有驱鬼煞,辟诸邪之用。”
我不禁一愣,怎么听起来,这还是一件好事?
不过事出反常必有妖,既然那家伙已经摆明是报复,就说明这事比我想象中更棘手。
果不其然,只听罗文信又道:“但是这符也不是随便乱用的,通常只有对沾染阴祟,阳气低的人,才能用这张符。用在正常人身上的话,会导致阴阳失衡,火气过重。更何况,这还是用精血画的,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血中包含真火之力……”
我不禁眉头大皱,赶紧问:这会导致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