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墨迹了,这地方不太安全,我最多再等1分钟!”
“嘿嘿,足够了!”
“二爷”一边笑着搭话,一边盯着外面森林里越烧越旺的火焰。
在火光的映衬下,老马正在密林里穿梭迂回,矫健如同一个猴子,一点都不像是四五十岁的人。
另一边正被动挨打的合金战士想要开枪反击,却被张洋和刘浪拦下,他俩都是存了私心,不想真打死了人以后没法合作,所以直接把柳菲菲推到了明处。
当这个被枪口顶着太阳穴的大小姐带着哭腔求救时,不用廖伟指挥,他手下的人就都停下了攻击。而此时,廖伟刚刚气急败坏地踹烂轮椅:“他们那个昏迷的重伤员呢?你们连个半死的人都看不住?!”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声咆哮声音特别巨大,连躲在机舱里的“二爷”都听得特别清楚,这让她心里一阵胆颤,感到隐隐有什么不对。
一个身影从飞机另一边窜来,火山举枪要打,南特抬手压住枪:“自己人!”
老马一个箭步跳了进来,害虫小队一拥而上抱在一起。这是自从钟山广场一战以来,他们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的大团圆。虽然前一夜他已经清醒,但考虑到房间内有监控,众人一直压抑着感情。
他们每个人都有一肚子话跟老马说,可是当他真正生龙活虎站在面前时,又什么都说不出口,每个人过来拥抱一下,锤一下肩头,抵得过千言万语。
南特打开飞机上的扩音器,对着外面的人喊道:“兄弟,委任状给你留下了,回去告诉柳城主,噢不,柳司令,咱们协议的部分内容仍然有效。”
“放你妈屁!谁稀罕你们的委任状,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家伙,说好的武器装备呢!“廖伟气得直跳脚,自己的两个后手竟然都失算了,难不成要暴露真正实力?
飞机上,南特得意忘形地辩解道:“飞机上倒是带了一批枪支弹药,刚刚没抬出来是怕你拿来对付我们。一会儿空投给你,还请笑纳。合金装甲就算了吧,这东西太贵你们玩不起!再次感谢柳司令昨夜的热情款待,下次见面再找机会报答吧!”
“想走?你得意得太早了!老子要把你们全部留下,剁碎了做人肉包子!”廖伟的咆哮声从渐渐关闭的机舱门缝里钻了进来。
外面枪声大作,子弹打在运载机上,留下一个个弹痕。
对于这种程度的火力,机长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这次起飞前专门增加了一层防护装甲,打烂了外壳都不影响正常起飞降落。
南特的声音远远飘了出去:“省点子弹吧,挺贵的……”
随着飞机缓缓离地,害虫们已经开始欢呼拥抱庆祝脱离险地,可飞机突然一顿,外面传来一声撞击声,接着又是一声撞击,力度之大,机舱内壁都出现了凹陷。
笑容渐渐在众人脸上凝固,几乎是一瞬间,驾驶舱的玻璃外面突然出现一张人脸,诡异地贴在上面向内窥视。
机长惊讶地“啊”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那个比钢铁还要坚韧的挡风玻璃竟然被一拳捅了个窟窿。
机长已经顾不得操控飞机,惊慌失措着解安全带,但几乎是下一秒,那条胳膊竟然诡异地伸长,直接掐着他的喉咙,带着整个身子都被扯了过去。
失去控制的飞机倾斜起来,刚刚离地不过30来米就失去了平衡。机翼划过疯长的树梢,在一阵金属折断的哀鸣声中轰然坠地。
机舱里所有人滚作一团,“总管”和老马没有穿合金装甲,却最幸运地落在最上面,否则被其他人压在下面,几吨重的钢铁之躯压也压死了。
飞机坠地的撞击下,趴在机头的那个人也落在地上不见了踪影。可是“二爷”的眼神却始终盯着破损玻璃那里,她的眼里充满了惊骇,因为她赫然发现,那个从外面打破挡风玻璃还掐死机长的人,竟然就是廖伟。
“二爷”只是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可再花姐的帮助下,南特却看得更多,没有了围巾、眼镜和警用头盔的伪装,这个人脖子以下长满了细密的鳞片,正怪叫着从过火的林地灰烬里爬起来,冲向这架飞机。